,柔声道,“你们且勿乱动。”
说完,他便拿起筷子,夹起几样小菜,递到尚云面前。
“张嘴。”
尚云见他这般体恤,一时心中感激万千,不由得哽咽起来。
略一张嘴,脸上眼泪便流下来。
“你怎哭了?”张贤心生怜惜,喂他吃完,便用衣服来拭他脸上泪水。
尚云正自感慨,哽咽不止,摇头道,“只怪师父饭菜做得太好吃,徒儿从未吃过如此美味,一时激动……”
张贤叹息一声,心中怜惜,也不拆穿他,只道,“若是好吃,你便多吃一些。”
“师父偏心,怎给师兄先夹,却不喂我?”
一旁小怡儿嘟着小嘴,面带不满道,“我也是手抬不起来,而且今天还受了气,这破竹子也太硬了,那砍柴刀又重又沉……”
正说着话,一双筷子将饭菜塞到她嘴里。
“你且少说些吧。整日里吵得为师头疼。”张贤故作生气道。
却见张怡一边嚼着饭菜,脸上带笑,一边嘴里不停,嘟嘟囔囔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
是夜,尚云正在房中安睡之时,听得窗外叩击声,便从榻上坐了起来。
开窗看去,果不其然是张怡。
只见张怡笑盈盈地看着他,示意他出来。
尚云见逆不过她,便从窗户外爬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到得昨日崖边,双双坐在崖上,看着这一轮皓月,张怡笑盈盈地,从怀中摸出一根碧绿竹笛来,递给尚云道,“你可会吹?”
尚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绿笛,伸出手去,将它接了过来,只觉得一阵冰冷,再细看之时,只见其上流光浮动,宛如碧玉一般,心知是那寒玉竹所造,点点头道,“昔日我在颍川之时,父亲曾教过一些,平日里也有三五好友一起吹笛弹琴。”
他说这这话,不免想起一些旧事,心中一阵感慨。
“那就太好了,”张怡坐在旁边,侧过头来,脸上带笑看着他道,“你且吹一首来听听?”
尚云听了她的话,也不推辞,将这玉笛放到唇边,先试了一下音,发现这竹声空灵婉转,确是难得的音律宝器。
于是再认真吹奏起来。
但听得这笛声婉转,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惹得人肝肠寸断。
待得一曲奏吧,两人脸上不觉都沾了泪水。
“死尚云,我叫你吹一曲,怎会吹得如此凄凉……”张怡擦了擦眼泪,笑笑说,“不行,你再吹一首欢快的来。”
尚云低头微微一笑,暗想刚才定是自己太过思念家人,所以才惆怅缱绻,不免有些伤怀,于是又将这玉笛放置唇边再吹奏一曲。
只听得笛声欢快悠扬,四周丹青光亮闻得这笛声,也雀跃舞动起来。
只见得那星星点点光亮,汇聚而来,将两人围绕其中。
此情此景,像是坐在浩瀚无垠的星空之中一般。
张怡不由得觉得兴奋异常,忍不住伸出手来,去摸摸那些光亮丹青……
……
待得一曲奏罢,张怡犹自沉浸在刚才的笛声之中,但觉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过了好半天才回神过来,她双手托腮,看着尚云笑道,“我师父今日做了这玉笛给我,但我觉得它太冰冷,嘴唇碰到就结了冰霜,后来便想到,你身上带火,是不怕这冰冷的,所以,虽然很舍不得,但是还是送给你吧。”
“送给我?”尚云颇觉讶异,张大了嘴,痴痴地看着她,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对啊,就像那寒玉卷是为你而生,想必这寒玉笛也是你的。”张怡笑起来,一双眼睛弯成两弯新月,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玉笛虽然送了你,但是日后你得每日都吹给我听。”
尚云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一怔,喃喃自语道,“每日……”
“怎么,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
尚云点点头,把这寒玉笛捧在怀中,久久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