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跪,便是一夜。
……
到得第二天早上,张贤从房中起来,才发现尚云仍跪在堂中。
他不由得心中一软,叹息一声,便回了房中。
待得张怡醒过来,张贤便让两人双双跪于堂前,手持竹条,在每人背上重重打了十下。
尚云背上吃痛,心里面却高兴得要死。
只有一边张怡张着大嘴嚎啕大哭,泣不成声连骂张贤狠心,连自己亲孙女都如此虐待,她何曾受过张贤打骂,此刻只觉得伤心异常,哭得一度抽了过去。
……
张贤打过两人,又跪在地上,抱住两人柔声道,“师父非是要打你们,只是这次事大,亏得这丹青之主是个人形,对你们有所体谅,若是换了其他丹青,只怕你们早丢了性命,为师打你们,是希望你们记住,这丹青一事,非同儿戏,若是弄得不好,便不是这顿打骂,而是……”
张贤说到这里,一阵哽咽,回想昨日场景,不由得心中一阵叹息,生怕昨日来得晚些,便找不到他们。
又或者,更可怕的,是找回来两具尸体……
尚云见他老泪纵横,心里也是一阵难受,伸出手来,将师父抱得紧了。
眼泪便顺着脸流下来。
尚云心想,自己早已没了家人,便只剩师父,非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
张贤罚两人面壁思过三天,又觉得责骂不代表万无一失,于是便用丹青之术,在山下设下仙障,若是两人逃下山去,或是有奇怪之人进得山来,便会触发禁制。
这禁制虽无生命危险,但也会受些皮肉之苦,绑上个几天几夜,没得张贤来解,断然是挣脱不开的。
……
得张贤所制丹青药水温养,过得一周,苏墨便已可下地活动,又过得月余,苏墨伤势便已痊愈。
尚云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
这新来吴青和崔岱两人,本就看不惯尚云,又加上他害得师妹受罚,心里对他更是怨恨,隔三差五就来找他麻烦。
倒是宋远经常回护他,在课下也没怎么受伤。
只是这日间授课,定时便会有同门切磋,张贤也借此考量几个弟子的修习情况。
尚云入不得这筑灵境,便是最简单的驱灵也做不到,在这切磋之时,不免要遭受吴青和崔岱的一番羞辱。
……
张贤也颇为奇怪,尚云入门已有些许时日,以他的资质,这筑灵应该不难,可至于此。
待到细查之时才发现,原来那丹青邪火,实乃世间可怕之物,竟能吞噬魂识中丹青灵气,故而他进步缓慢。
若是邪火不除,只怕是将来与丹青无缘,张贤心下惆怅,也不好明白告知于他。
只道是天道酬勤,总有办法的,让尚云抱有希望,好好修习。
……
张贤也不食言,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外出,为尚云求访这驱除邪火之法。
尚云倒是听话,每日认真听课,勤奋伐竹制简,虽然丹青之术并未学到多少,脑中知识积累了不少。
便是卫海也要不时地请教于他。
如此又是一年过去。
……
忽一日,只听得屋外铜铃无风自动,叮铃铃响个不停。
这铜铃本是张贤在山脚设下那禁制法阵的通传之物,若是有异物触发法阵,这铜铃便会摇荡作响,不能停止。
张贤心下奇怪,暗道,我这两个徒弟并未下山,莫不是有什么东西入了我这阵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