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根手指,在这小孩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个脑瓜儿崩。
只见这小马超受这一击,宛如一个大皮球一般,向后滚了几圈。
苏墨心道一声不好。
却见那小孩儿坐在地上,一脸茫然,顿了一下,竟咯咯笑了起来。
苏墨长舒一口气,刚才还担心自己没有掌握好力道伤了他,此刻见他笑起来,应是没什么大碍,再去看他这一副开心神情,心中暗道,这孩子如此怪异,吃痛不哭反笑,真是个小怪物。
却见小马超咯咯笑了一会儿,又爬了过来,玩弄起她脚上铜铃来。
苏墨心里哀叹一声,只专心吃着几上果品,也就随他去了……
……
马腾见尚云,一年不见,竟长高了许多,这尚云原本生得皮肤白皙,经过一年伐竹,皮肤却黑了不少,精壮了许多,再看张怡,虽只有十二岁出头,但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颇有佳人风采,着实是一个美人胚子,料想再过几年,必将出落得倾国倾城,只怕不知多少男人要拜倒在她裙下……
于是与两人互相说话,问起一年来的事情,尚云便将这每日功课都说了一遍。
马腾听完,抚掌大笑道,“那些诗书什么的,马腾一介粗人着实不懂,不过说到这伐竹一事,你们可得拜我为师啊,哈哈哈哈……”
尚云听他说来,虽是玩笑话,可没来由一喜,心念电转,他低头略一思忖,便已有打算,抬起头来看着马腾,拱手道,“我已有师父,恐不能拜您为师,但马腾大叔,你若是肯教我这伐竹之法,尚云便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于你,虽不能称您为师,但一定把您当做师父一样供着。”
马腾面上一愣,心想自己刚才不过一句玩笑话,再看尚云如此正经模样,不由得有些吃惊,他呆立片刻,抚掌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大叔教你。”
一旁张贤将这二人之间对话,都看在眼里,凝神思考,不知尚云这是意欲何为,眼珠子转了两下,他突然明白过来。
原来这尚云,非是要学马腾这砍柴之法,实是要学他这家传枪法,恐怕是他总无法突破这筑灵境,心中焦躁,便想另觅他途。
张贤心中五味杂陈,一张脸上黯淡无光,他不是不知尚云报仇心切。
转念一想,虽说丹青之术,重智不重力,可这身体本是万源之本,让尚云去学些武艺,其实也不是坏事。
虽是自我安慰,但经此一想,张贤便觉得脑中豁达,便由尚云去了。
……
尚云与张怡随马腾到这竹林之中,见没有旁人跟来,便跪于地上,行这三跪九叩之礼,拱手道,“尚云得马腾叔叔教授砍柴之法,实是三生有幸,尚云虽叫不得您一声师父,但你在我心中,便是师父。”
说完就伏地拜他。
马腾这才明白过来,这小子实在是人小鬼大,心眼儿太多,并非为学这砍柴之法,实是要学他这家传绝学,奈何刚才一句话放出,虽是玩笑,可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此刻便是骑虎难下,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一旁张怡被弄得一头雾水,脸上一阵茫然,心想,不就是砍个竹子吗,用得着行此大礼吗,但她本和尚云亲密无间,同气连枝,此刻见尚云三跪九叩,也跟着跪下,对着马腾拜到。
马腾苦笑不得,只得伸出手来,将这二人扶起。
他背转身来,拎起地上砍柴刀,只一刀,将一旁三岁寒竹劈落,又将头尾削去,将这二丈竹身斜握在手中,凌然道,“这绝学共分为八八六十四招,你等先记住我这总决——身似枪来枪似人,人与枪身不离分;双手掌得掌中枪,一枪在手在心神;去似电箭回如线,手急眼快扎人面。盘龙舞风乱人眼,神枪锁喉鬼神现。回马惊天神仙难,怪莽翻身枪劈天,梨花盖顶压海棠,乌龙翻江出海滩。绣女穿梭奔日月,人枪合一震九天……(改自杨家枪法)”
张怡直听得傻了眼,张着嘴,吃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这砍竹,还有这许多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