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婢一听,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哭哭啼啼地祈求道:“县君饶命,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奴婢是贵妃娘娘宫里的人!求县君饶命!”
霍南君打断她们,冷冷的道:“住口。管你哪个宫里的人。你们犯的事,还要牵扯上主子不成。幽草,把他们送去掖庭局时,再多加一条诬告之罪,罪加一等。”
幽草福身:“是,县君。”
一个宫婢顿时晕死过去。
霍南君三言两语便处置了她们。
幽草扶着她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幽草甚少见到小姐这般严厉的模样,还担心按小姐的性情,会一笑作罢呢。”
霍南君道:“连郑贵妃宫里的婢女都在传太子的隐私,还真是下传上不传。”
“宫里惯是这样的。像这些流言,下面的人不知传了多少版本,到了主子那,却是少有听到的。”
“但我想,那位娘娘应当已经听过了。她对太子的消息一向灵通。”霍南君忖思。她当然知道那两个宫女是谁的人,除了皇后,这宫里还有谁有资格被称为娘娘。
对于太子冠礼的事,没有谁比二皇子的生母——郑贵妃更气了。
霍南君道:“幽草,你觉得我今日重罚了这两个丫头。结果会如何?”
幽草道:“重惩之下,自然是阖宫忌惮,以后再没人敢在背后嚼您的舌根了。”
霍南君道:“你错了。这宫里的人心,越是打压越是躁动。看着吧,这流言只会愈演愈烈。”
幽草问:“那可怎么办?”
霍南君想了想,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幽草大感惊讶:“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霍南君只淡淡扔下一句:“去吧。”
幽草又惊又疑,但见霍南君认真的神情,还是只能道:“那……我先将她们带去掖庭局了。”
霍南君点点头。
幽草招来内监,将两个宫婢哭天抢地的架走了。
天渊池旁总算又恢复了清净。池中的锦鲤也因为没了鱼食,悻悻地沉入湖底。霍南君独自看了一会儿,便也转身回走。
皇家园林一物一景都很讲究,这座假山怪石嶙峋,波折起伏的千层石构造出山峦、洞孔、沟壑。
霍南君独自走上小径,当她穿过假山后,却突然停下。
因为在那幽折的假山上,正有一人高高坐在上头。他身着一身鸦青色文臣便服,面容线条也与这千层石一般硬朗分明。
他黑如泼墨的眸子,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霍南君。
她怔住,李意!
“永宁县君。”他没有像在太子在时那样与她行礼。仍稳身坐于高处。
霍南君蹙眉:“你怎么在这?”
他能进出宫廷也只可能是跟着太子了。霍南君横眼四扫,却没见着杨子雍。
李意支着侧脸,道:“太子去了清漪苑,跟长公主在说话。我在前厅喝茶,闲来无趣便出来看看。”
他说得很是轻巧,一个男人敢在后宫里随意溜达,怕也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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