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水。再把去准备一块盐砖和蒜粉。”
“县君,您这是……”
“还不去?”霍南君冷冷的道:“你的职责就是喂马。马都顾不好,还留你做什么?”
马倌大惊,赶紧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见马倌利索的抱了草料来,霍南君道:“你们都退出去。”
见霍南君自个儿往圈里走,马倌急道:“县君,这可使不得!”
晚晴和幽草也惊道:“小姐,这是匹疯马!小心它又冲撞了您!”
“疯的不是马,是人。”霍南君回头道:“行了,我自小跟着父亲养马驯马,我知道分寸。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反倒让它情绪不安。都出去吧。”
在霍南君一再令下,随侍们才远远的退出马厩。晚晴和幽草扒在门外,紧张的看着。
霍南君抱了草料,平和的看它。
蒙古马一脸警戒的与她对视。
父亲说,马,是一种懂得情感的动物。
尤其是军马,它们忠诚又勇敢,军马的出生就是为了在战场上献上生命。它们短暂的一生值得被尊重。
也不要试图完全磨灭一匹马的野性,它们应该有傲气。
霍南君叹了口气。又走近几步。
尽管她步履尽量平和,但蒙古马还是不安踏蹄。
霍南君估算着它的容忍界限,停下来。
将草料放在它的食槽里。语速轻缓的道:“我没有恶意。吃吧。”
尽管它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霍南君还是与它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抚下它的情绪,让它习惯她的存在。
蒙古马来回了许久,看上去又犹豫又戒备。
但兴许是已经被饿了好多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饮水。
霍南君又接近几步,蒙古马吓得又退几分。
这一来二去,霍南君倒忍不住笑起来。她想起在江中,与父亲一起养马的日子。真是颇为怀念。
不同于这深宫大院,那是她一生中少有的自由时光。
霍南君挽起柚子,在蒙古马吃草时,开始亲自打扫马圈。铲马粪、蒜粉驱虫,再垫上干净木屑。这一系列她亲力亲为,就跟以前一样。
倒是把马厩外的一干奴才惊得不行。谁都没想过,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永宁县君,竟然会为了照顾一匹马,愿意干这样的污糟事。
蒙古马开始还被她走来走去的身影,搞得心神不宁。到后来,也就是眼睛偶尔在她身上扫一眼。
等到蒙古马终于吃饱喝足,它的敌意也终于消减下去。
霍南君尝试着替它上药。因为伤口发炎,还不能沾水,所以只能用温润的毛巾,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擦拭。
马厩前,二皇子杨子诀正结束早课。看见门外奴才们攒动的脑袋,好奇的往里看了一眼。
只见那娇小少女,正垫着脚尖,往那高头大马的颈上抹药。
那匹疯马,此刻竟然也任她靠着。只是偶尔的两声鼻响依旧表示不满。
那少女笑靥中含着春水。这样的眼神如三月桃花,在瞬间花开弥漫。
那个一向对任何人都带着几分疏离的女子,却原来也有这样的热情。
而对象,甚至只是一匹马。
她的裙袂不似平时干净,她的发鬓不似平时工整,甚至粗鲁挽起的袖口都显得不成体统。
但这一刻,她好像反而显得更加美丽。
杨子诀不由得有些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