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这么说,杨子诀是提前知道蒙古马存在的?如果稍微上点心,就有可能打探出东阳王送礼的意图。
霍南君不动声色,说道:“那还真是可惜。”
“二殿下,水灌满了。”马倌说。
“嗯。下去吧。”杨子诀牵马走到池边,屏退了奴才。
杨子诀将马拴好,先是拿起中毛刷,快速刷净马身,梳理鬃毛。接着再用长毛刷,仔细擦拭。
他堂堂一个皇子,做起这些也有板有眼。
霍南君在一旁上药,杨子诀在一旁刷马。
他们自然又恭谨的说着话。
杨子诀是个聪明人,在看似平淡无奇的话语中,总能彼此交流到一些奴才们听不懂的意思。
不会像杨子雍那样,就像两人永远不在一条线上。
所以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总是复杂,但又轻松的。
杨子诀从未深入了解过这个女子,但二人却似乎意外的默契。就像相识多年。
杨子诀正修剪马尾,道:“你身边的那匹蒙古马,一直警惕十足的盯着我。很难想象,它还会让人近身。”
霍南君用温润帕子替它擦拭胸前:“马的记忆很好,对于它臣服过的,和伤害过它的人,很长时间里都会留下印象。”
因为血液凝结,霍南君费了很久力气,还未将那梳理开。倒是引得马蹄不安的踏了几步。
“看它那立起的耳朵,它太紧张了。”杨子诀笑道:“等他的耳朵像我这匹一样伏下来时,再让人用温水试试。”
马的耳朵上是十六块肌肉,可以前后旋转。伏下的耳朵代表放松的心情。
就在霍南君感慨皇家的马的确是温顺许多时。
却见杨子诀的马不以为然。正被修剪的胡乱一甩!
啪!甩起一波水花,打在杨子诀脸上。
“喂!”杨子诀躲避不得,被溅了满头满脸。
“二殿下!”霍南君一惊。
只见杨子诀闪到一边,演武的锦袍本就在刷马时已经打湿。如今只时更湿一点而已。
但被马尾抽脸,抽的还是一位皇子的脸!老兄,你尾巴还要不要了?
霍南君见他无伤,只是摸着脸一脸尴尬。额头发丝,掐出断线的水珠。
霍南君忍不住“噗嗤”一笑。轻盈的笑声从掩嘴的手下释放出来。
前一刻还在赞它温顺,后一刻就被打脸。
马,果然是很有灵性的动物。
见霍南君笑得清朗,就像明媚的晨曦,终于破开了启明前的灰暗。
随着霍南君的发笑,周围的几个奴才们也尽都透乐起来。但又兀自强忍得辛苦。
杨子诀自己也忍不住失笑,指着自己道:“看来它也不服气。”
霍南君笑了一会,让晚晴递上一张娟子,道:“二殿下,还是先擦擦吧。”
娟子上,细纱青绣,幽香淡淡。
杨子诀心头一动,看着那静逐游丝眉轻轻挑起的笑意,格外美好。
“谢过永宁。”
此刻马厩外,一个鸦青色锦衣的男子,恰巧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一个清新爽阔,一个巧笑嫣然,原本是一幅画景,却让他眉宇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