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乃是重罪,自然是没那么轻易认的。
四皇子杨子勋,也赶紧上前跪道:“父皇,儿臣也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二哥的策论早在月前便已经开始攥写了。一直以来我们也从没看过太子殿下的上书。二哥的策论,确实是我们独立所著,望父皇明察!”
文穆皇后仍笑意温和,但话语中却不软:“二皇子和四皇子才出众。课业之余还能写出这样精彩的文章。与百官们思虑多日的为政举措不谋而合。果然是印证了那句老话,天下智谋之士所略同吧,小小年纪真是后生可畏啊。”
皇后仍保持着那身母仪天下的风度,但她内心却生出寒意。
为了今日的上书,他们尽心筹谋,为的就是为太子增色政绩,铺平以后的道路。然而突如其来的一章策论,却搅动了一池风云!
不仅没有让上书达到预期效果,还差点让他们陷入被问罪的境地。这让她如何不恼?
如今抓住这机会,她当然要将这两位皇子反踩下去。
而霍南君的所想却不大一样。她尽心论辩,为的是自己的性命和霍家的名誉,可不是为了杨子雍。
她倒不希望二皇子和四皇子会这么早倒台,让朝上失去两个掣肘太子的人。
况且,若这两位皇子被一起问罪,那她的联姻对象,还有得选吗?
然而在这种情形下,霍南君却不能多作表态。她只能希望于,二皇子够聪明,不会干出纯粹为抄袭邀功这样的蠢事。
袁庆也挑眉笑道:“两位殿下一向兄弟情深。倒不知两位殿下在书房上学之外,又从什么时候,从哪里得来的信息,关注各地民生?难道只是凭空臆断么?”
没有切实的证据,语言上的担保,不会有多少分量。这是朝臣们都明白的道理。
就在杨子勋愠怒之际,杨子诀按下他的话头。躬身道:“父皇,在朝堂论辩中,永宁县君证据充实,条理清晰,儿臣是认输了。但这并不能证明儿臣的策论就没有出处。因为儿臣,同样有证据。”
杨子诀的话,让在场又是一怔。
难道今日的事情又有反转?
皇帝闻言,神情一松:“这么说,子诀也还有话要说?既然如此,你的证据又在哪里?拿出来看看。”
众人狐疑间,见杨子诀稳声道:“证据之一,现在就摆在父皇您的案前!”
皇帝看向御前,案上摆着霍南君此前所提到三件卷宗。
“你是指……”
“父皇,请您翻开吏部的借调记录。再往前翻几页,应该就能看见。”
皇帝依言翻着书页,皇后似乎觉得不妥。
当皇帝的书页停在某一处时,他神色微动。他仔细凝视着书上的内容,竟倏尔笑了起来。
皇帝的笑来得莫名,众臣面面相觑。皇上这是看见了什么?
就在文穆皇后惊疑时,皇帝把书卷递过去:“你来看看。”
文穆皇后接过,视线翻找到书上。用不着找得多仔细,记录上就明明白白落着一个名字。
借调记录上其中一栏写着:流民计卷,二皇子杨子诀。
白纸黑字,清晰分明!就在霍南君名字出现的几天前。
皇后脸色一变。
杨子诀道:“如父皇、皇后娘娘所见,那份流民统计的数据,儿臣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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