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郡太守赶紧道:“是。下官一定做确保周全。”
相国还真是丢了块烫手山芋来。但为了他们霍家、他的女儿,他也只能尽心筹谋了。
霍元献心下叹了口气,转头道:“警醒些吧。二皇子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是,下官明白。”
……
整整三日,戴长玉都在仔细核查着公账上的每一笔进出。
已经熬红了眼。
杨子诀淡然一笑,往他身前推了一杯茶:“戴大人不必这么劳累。这将近一年的帐目,还是要看许久的。您可以让其他几位大人一同分担。”
戴长玉揉了揉额:“此案牵涉到江州众多官员。又是殿下您第一次授皇命查案,千万不可大意。那黄门侍郎,自从女儿嫁入东宫后,他明里暗里向着谁,殿下也是知道的。全然交给他们,我着实不放心。万一有个疏漏,在皇上那里受责的可是殿下您,他们可不会担上半分责任。”
杨子诀品着茶,道:“不急。咱们慢慢看。这几日可有看出什么?”
戴长玉放下公账,说道:“每一笔账,下官都大致分析过。但从目前来看,没有什么不合理之处。从年初开始,进出豫宁郡的盐商商船开始锐减。官船在七月时也确实多次来往于当地和盐场。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
杨子诀对此并不意外。这几天,他也就简单翻了个大概罢了。
他道:“霍元献驻守江、湘州多年。他给的解释合情也合理。如果不是真的遇上这种情况,是很难编造出这些理由的。这两点,我相信他没有说谎。”
戴长玉道:“就算江州的缺盐是受了外界大环境影响,但也不能表示,其中就没有官员中饱私囊。这两条完全可以同时存在。下官还是多查查看。就算最后,确实跟下头官员无关,也能让殿下在皇上面前请功前,请得安心。”
杨子诀淡然一笑:“戴大人的谨慎是对的。毕竟这也是父皇亲自让我督办的第一件要案。不过,你也说了,霍元献驻守江州多年。那些皂丝麻线的大小事,在他手上都被理得顺当。他既然敢把豫宁郡的公账交到我手上,就说明,他不怕我们查账。要么是他们真的没事。就算有事,也会把帐面抹平了。想要从这账本上找出贪腐证据?显然是白费功夫。他们是不会傻到,亲自把罪证交到我们手上的。”
杨子诀舒缓呷了一口茶。
戴长玉一怔:“是啊,如果被查出在盐运上贪腐,肯定是死罪一条。他们会不会为了掩盖罪,铤而走险?”
戴长玉看着手上泛黄的账本:“如果这帐面是精心做平的,那我们在这上面查,就没有意义。除非还有另外的公账能够映证。听说在霍元献那里,还有一份江州盐运的总账……如果能想办法核对一下……”
杨子诀也早就想到了这点。但他要如何在两州都督手上拿到那本总帐?
霍元献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将帅,他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表现出对这位重臣的怀疑。
他现在并不确定,盐运中是否有官员涉贪。
所以他更不能贸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