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这人缓缓的抬了抬手,点了点齐天学院那处旧所在,道:“她是真正的后顾之忧。”
萧衍垂下眼睑,他认真的想了想,沉声道:“她毕竟是我的母亲。”
桥上这人看了萧衍一眼,不再出声。
他想说的已经说完,此时他眼中的意味也很坦率。
他认为即便是萧衍想拦,也未必能够拦得住。
只是这样的一眼,却让很多人瞬间紧张起来。
数十股气息同时在萧衍身后的街巷之中绽放。
那些都是强者,很多都来自南天院。
桥上这人想了想,确定自己并不能突破这些人的封锁,他便不再前行,只是看着萧衍,道:“如此一来,会死很多人。”
他没有直接离开。
因为萧衍来这里看住他,他也要看住萧衍和这些南天院的修行者。
萧衍的脸上渐渐泛起苦意,就像他早年见何修行时一样,他满含苦意的看着桥上这人,“一定要这样?”
“这世上对错难辨,但除了这样,就是那样,没有或是这样,或者那样。尤其像你这样的人,纠结难
断,反而更乱。”桥上的这人说道。
……
旧一侧的老僧倒了下去,他身上无数细小通透的伤口之中鲜血已经流尽,伤口之中甚至泛出晶莹的色彩。
宋麒麟一条手臂粉碎,他将真元尽数喷发出去,身体再也无法支持,也跌坐在地。
巨大泥偶般的神狱山铠内里响起一声轰鸣,整座旧都遥遥欲坠起来。
“困死她!”
看着这具摇摇欲坠的神狱山铠和这座旧,原本处于震撼之中的人们反应了过来,几乎齐齐发出了一声大喊。
“困死她!”
这种喝声引起了周围街巷之中更多的人回应,很多气喘吁吁的人都跑了出来。
这些人里面,有些人甚至是普通的读书人,有些人甚至是普通的农户,手里拿着的都是草绳和农具。
数十声厉喝之中,密集的铅弹从四面激射而来,落在这具神狱铠甲之上,接着便是抛网和绳索。
随之而来的,还有飞剑,箭矢。
各种各样的力量,不断的落在这具南朝最强的铠甲上。
积沙成塔,这具铠甲变得更加庞大起来。
神狱山铠之中的天献太后发出了一声厉啸。
她再次愤怒起来。
在这具铠甲之中,她的力量被不断压制,而且在她的感知里,她似乎明明可以将这具铠甲震散,但却因为这些外来的力量,而只差一丝。
在沈约和何修行死后,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击败或者受伤,所以这意味着她在之前任何一次动用力量,都并不想拼着自己受损伤的代价。
这便说明她留有余地。
所以她自然可以绽放出更强一些的力量。
在她愤怒的厉啸之中,她的衣衫近乎透明,她的肌肤都放射出一种耀眼的光来。
噗噗噗…..
许多铅尘从铠甲的缝隙里激飞出来,就像是无数锋利的黑线朝着四面八方穿行。
这尊泥偶般的重铠上,散发出无数璀璨的光星,星星点点的光芒,就要从铠甲的内里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