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说道。
“好,尘生。”
少年拢起华袖,点点头:
“我叫易尘生,带你来的那人……”
“是我师父!”
“不是让你别插嘴吗!”
尘生瞪眼,李壬立马捂住嘴巴,尘生又继续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叫他师父,叫他真人便好了。”
李壬闻言大急:
“为什么!可是不愿意收我?”
“我问你,为何执意让他做你师父?”
“我、我想学道!”
易尘生摇头笑道:
“这却无妨,我来教你便是了。”
李壬有些接受不能,之前心中一直期待着拜那人为师,学习仙法,现在却换了一个。
“可是……”
那易尘生失笑道:
“看来你竟瞧不上我了?”
“不不不!”李壬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一时却不知如何解释。
“你且跟我来。”
尘生转身,招手示意李壬跟上,两人一个听一个讲,往竹屋内走去。
“能来此地,是你的缘法。他将你带来,无他,传道而已,至于为何,个中因果纠缠,你却无需太多了解,若问得太多,或许明日你便进不来了。”
李壬奇怪道:
“这是哪儿?我又该如何回去?”
尘生摆摆手微笑道:
“此地实乃一方小世界,你可以当作是一个梦境,不知黄粱一梦,你可否听过?”
“听过、听过!”李壬小鸡啄米般点头。
“然。”尘生欣慰笑道。
“黄粱一梦,不知今生是梦,亦或梦是今生。你此番回去,若以为梦中是真的,那便是真的,若以为是假,便只能说无缘了。明白了吗?”
“大概明白了吧。”李壬听得有点玄乎。
两人走近竹屋,屋内装饰简单,小厅内摆着竹桌,竹椅,旁边有三个隔间。
尘生牵着李壬手,来到一隔间前。
“学道,需要开启灵智,这是书房。欲提升智慧,最好是读书,此后,我来教你读书。”
李壬苦着脸,他说这是梦境,难不成梦中还要背那些之乎者也?
尘生看着他耷拉下去的眼角,好笑道:
“你放心,我可不是那些顽固死板的老夫子。”
“这其余两间,分别是丹房,静室。”尘生指向另外两隔间。
李壬眼睛一亮,兴奋道:
“丹房!就是神仙练丹药的地方吗?”
尘生没好气道:
“随你认为,总之,以后在丹房跟我学识药炼丹。”
李壬问道:
“大师兄,师父为何不亲自教我呢?”
尘生坐到褐黄色竹桌旁,提起紫砂壶斟了一杯茶,闻言摆手道:
“你既执意唤师父,便莫要叫我大师兄,我可不是他徒弟。方才已说过,叫我尘生便好。”
不是大师兄,难道是师父朋友吗?
李壬又想发问,易尘生却一皱眉:
“说过不许多问,以后你自会知道了!”
紫砂小杯递到李壬眼前,芽绿色茶汤清亮可人,微微荡漾。
“喝了它。”
李壬方一见到尘生,便觉得异常亲切,下意识把他当作同辈。此刻听他语气,却非同门,看来是想错了,也不敢多问,将紫砂杯接在手中。
芽绿茶汤清香怡人,李壬一饮而尽。
暖流从喉头冲入腹内,紧接着散发至全身每个毛孔,身上白雾蒸腾,仿佛回到了母体之中。
“啧啧,这般牛饮,你不曾想尝尝它的味道?”
李壬睁开双目,眼前尘生白皙俊秀的面孔,褐黄色竹屋,寥寥几件家具,没变的景物,却清晰得过分。尘生脸上细微的汗毛,竹节绒毛,分毫毕现。
“这……”
“感受一下,方才为你开了眼窍,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李壬一肚子问题终于找到机会吐出,他惊奇道:
“尘生!这眼窍着实厉害得紧,我以后修道便是练这窍那窍的吗?还有那御剑乘风的本事,不知我几时能学?”
尘生微笑道:
“你倒也说得没错,暂时来说,你便只能练窍了。凡人武者练筋骨皮膜,亦有内家功法练血练气。你嘛,有我在便可先练窍,待七窍俱通,跨了那阴阳二桥,道基则成,即可以炼气修道是也。至于御剑乘风,你还是打好基础再说罢。”
李壬诧异道:
“既说内家功法便可练气,为何我需得先打通七窍……还要过那个什么桥?”
尘生嗤笑:
“七窍便是眼、耳、鼻、口。至于阴阳二桥。嘁,纵说与你也不懂,莫问了!今日便先回去罢,明朝再说。”
尘生双手如穿花蝴蝶般连连掐动,李壬眼前骤然模糊,尘生声音淡淡传来:
“以后此处便是你师门,记得,保管好那块木牌。”
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