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说的一愣,挠了挠头,憨乎乎的笑了起来:“嘿嘿,以前在你爹手底下当兵的时候叫你小姐。如今你跟大人成了亲自然是得叫你夫人啊。”
“我说的不是你怎么称呼我,六哥。我爹死了以后身边就你和逍遥哥哥一直照顾着我。我一直把你当哥哥,我也知道你心里当我是妹妹一样的。怎么我跟逍遥哥哥成了亲你就不把我当妹妹了?你就不能像原来一样好好跟我说话么?非得分个什么上下尊卑?”陶桃的抱怨很直白,一点都不绕圈子,因为她了解六子,跟六子绕圈子的话就等于是自讨苦吃,眼前这个九尺巨汉从来都是一根筋的。
六子挠头的手似乎停下来了,自从在太原再见到陶桃他就感觉得出这已经不是那个失去父亲后孤独无助的小女孩儿了。密侦司的训练和工作让她变得沉着冷静,甚至有时候还有些狂野。她行事作风越来越像他的老大任逍遥,难道这也是传说中夫妻相的一种?今天陶桃对他说的话让六子很尴尬,是啊,从再见面起自己就不太清楚该如何面对这个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妹妹一样的人了。但她似乎仍然愿意把自己当做一个哥哥对待,这让六子打心底里开心。六子是个孤儿,他是被一个老兵捡到才活了下来,从记事起就是在兵营长大的。兵营里的那群丘八除了教会了他拼命以外就只教会了他一个义字。如今陶桃话中明摆着告诉六子他是多了一个妹妹而不是主母,一点都没错,从老陶千户走后他一直像照顾亲人一样照顾着陶桃,她就是他的妹妹。
六子终于不再挠头了,憨厚的笑容也自然了起来:“那个,妹子。你如今是夫人了,底下那群丘八不知道你跟大人之间的事情,人前我还是得叫你夫人。我要是不带个好头回头他们肯定都不服你了。”
陶桃听了六子明显还是借口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嘻嘻,说的好像他们现在就服我一样。那这样吧,六哥。没外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妹妹或者小桃,等咱们从南京回来,我跟逍遥哥哥说一声,咱们正式义结金兰。这样你就不用为难到底叫我啥了。行不行?”
六子听了哈哈大笑:“哈哈,你说行就行。”话说到这,关帝庙外传来一片马蹄声,又听见门外有人喊着老八回来了。。六子借机说道:“那啥,我去看看钱老八他们带回来点啥,你也歇一会儿,待会儿吃饭叫你。”
陶桃笑着应了,将六子送出门外。
出了门的六子嘴角还挂着笑意,只是眼眶有些微红。六子抬手揉了揉眼睛,装作是被风迷了眼,一边走一边吼道:“钱老八,你小子过来,让老子看看你带回来点啥好东西。”
钱老八离老远就听见六子的吼叫,那边放下东西就一溜小跑的来到六子跟前,点头哈腰的说道:“六哥,嘿嘿,你还别说。我这回出去还真带回来点有意思的东西。不过是个坏东西。哎哟,六哥,您这眼睛怎么红了?”
六子见他跟自己卖关子,又打听自己眼睛的事儿,抬腿就是一脚扫过去,那钱老八半躲半挨的受了,嘴上却叫着:“别,别,别,六哥。好好说着话您怎么还上脚啊。”
六子没好气的说道:“少跟老子废话,老子刚才让风迷了下眼。说说你带回来什么了?”
钱老八一脸得色的凑上前:“六哥,我跟你说啊,我们几个出去趁天没黑的时候野鸡野兔子打了十来只。这都不算什么,回来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少废话,直接说”六子又给了钱老八后脑勺上一巴掌。
“哎呀,六哥,好好说话你别老动手动脚啊。那什么,我么回来的时候离老远就瞅见有几个家伙在村口偷偷摸摸的不像好人。那个叫顺子的一眼就认出那几个是城里一个大户家的奴才,我跟弟兄几个就稍微盯了会儿他们的稍儿。发现呀他们居然想烧房子,我就做主把这几个腌臜胚子给绑过来了。这会儿就等您过去审呢。”
六子听完心说卧槽这城里哪家大户这么有种,想坑人家地想疯了吧,放火烧村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这得多丧心病狂啊。转念又一想,不对啊,老子什么时候审过人?我特么给大人当亲兵以来打打杀杀这种粗活擅长,审问这种事老子不专业啊。
想到这六子直接一巴掌把还在跟他卖乖的钱老八砸的一个挒歪:“你小子有种啊,是不是这几天没操练你们都皮痒了?敢耍到老子头上了!诚心想看我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