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互相对个眼神,一起冲上战栗,合力围攻。
战栗解决手头的商客之后,急转身,抡起长棍,准备迎击,近身战一触即发,却在两方势力交战之时,楼里冒起一阵白烟,弥漫在整个楼内,覆盖住所有的视线。
战栗顿觉不妙,肯定是对方使的障眼法,更加小心应对,凭借敏锐的听力,判断打手们的方位,同时挥棍痛击,挥出去的长棍被对方截住,以迅雷之速急出一拳,却不想挥了个空,对方已转至她的身后,一道急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恋战,跟我走。”
这听着,好像是沈不缺的声音?
他应该早就回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被掳到邀月楼?
无数个疑问,在战栗心里升起,却也知道这不是盘问细节的地方,紧跟着沈不缺的脚步,离开邀月楼。
出了大门,沈不缺并不急着离开,转身往楼内又扔了几个烟筒,眼见着烟雾更浓,听见浓雾包裹的人群里传来重重的咳嗽声,沈不缺这才带着战栗离开。
两人避开热闹的人群,沿着小巷东拐西走,在一处矮房外突然停下。
本来战栗是随着沈不缺的脚步走的,他突然间停下脚步,战栗来不及收脚,没有及时稳住身形,直接撞到沈不缺身上。
战栗揉着脑袋,此时怒气未消,难免有些抱怨,“你停的时候能不能吱一声,撞死我了,这属于交通事故,你知不知道?”
沈不缺才不管这交通事故是什么诡异的形容词,只有呵斥质问,声音急促,中带着让人压迫的威严,“你被掳到邀月楼,你也是受害者,我不怪你。但我不明白,在交战中,你明明占据上风,完全有机会逃离邀月楼,你为什么不走,还带着那些客人一起打?是想显示你高超的武艺,以一挑十还是想以一挑百?”
他自与栗子分开之后,在市集上蹲守半个时辰,等到赶集的长流村村民回村,将村长的驴车交托给他们带还给村长,而他孑然一身,准备离开元珙县,却在走到城口的时候被告知,栗子被掳到邀月楼。
别管两人有没有感情,可好歹算是夫妻一场,那邀月楼又是风月场所,进去了十有八九是被逼良为chang的下场。
沈不缺不忍心栗子沦落,转身返回准备营救。
邀月楼对面是泰兴楼,是于西岩经营的酒楼兼客栈,二楼位置四面通透。他在泰兴楼的二层客房里观望一阵,差遣了跑腿去邀月楼探探风声,结果跑腿的刚刚走进邀月楼,还没等进去,就听见里面喊叫的声音,他瞧着动静不对,探头一看,楼里打的乱七八糟,生怕牵连到自己,连忙缩回脑袋,将消息反馈给沈不缺。
沈不缺得了消息,立刻冲下楼,掩在楼外,准备趁机将栗子带出来。结果瞧着瞧着,就觉得那栗子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的栗子给人的感觉是撒泼,这次的栗子则是勇猛,一往无前的冲锋,长棍一挥,横扫一片。
他离开军营多年,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那端的栗子,此时就像个冲锋陷阵的勇士,以长棍为兵器,攻防有序,清扫着战场。
沈不缺虽佩服栗子的身手,倒也不至于失去理智。
他看的清楚,在那场战争中,栗子占据主导位置,明明好几次有机会脱身,结果她又冲进战局,再扫一遍,直到最后将所有逃窜的商客也卷进战中,即将面对所有打手们合力的围攻……
沈不缺觉得自己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