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一边安抚那鸟,一边取出金针细细拨数它头顶羽毛,确是二十三根白羽。
卫金英笑道“想是离得远了,少爷看不真切。”少爷摇头道“不是,它就算在我眼前我也看不出,我只对花有感觉,别的都不成。铁姑娘目力胜我百倍,便是百鸟令主,也可做得。”
铁翎正在得意中,闻言大怒,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公子放飞鸟儿,笑道“论目力,少爷自无法和铁姑娘相比,但今日菊花酒会,以猜准为凭,胜者确是少爷。”
少爷喜得哇哇大叫,卫金英和长青帮帮众拼命鼓掌。
少爷欢喜过后,忽道“哎呀!我刚才该与铁姑娘打赌来着,若我胜了,铁姑娘便不许离开洞庭,糟了糟,我没想到我会赢的!”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正是,现在你可与铁姑娘再比过,看她敢不敢应战!”
少爷闻言大觉有理,凑到铁翎跟前道“铁姑娘你觉得呢?”
铁翎一张俏脸气得通红,公子忙斥责少爷,一把将其拎了回来。
笑声中,杜九忽见卫金英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心中讶异“他既知我身份,为何还来纠缠?”
也不动声色,寻了个借口,和卫金英一前一后离席。
到了僻静处,卫金英先向杜九深施一礼“杜兄恕罪,小弟实是有要事想要请教。”“卫兄有何事?”“敝帮王令和郭希失去的两箭是杜兄寻回,杜兄可知凶嫌是谁?”
杜九见他如此单刀直入,心中不快,但此时再否认也迟了,只好说“我曾去王令家中询问案发经过,也没什么线索。后来我虽连夺三箭,但令箭曾转手多次,持箭者并非杀害王令郭希之人,加上中秋临近,无奈只能返回。但凶嫌既已失箭,可能也已遇害,可谓报应不爽。”
卫金英嗯了一声,抬头思索不停。
杜九不由问“卫兄在想什么?莫非觉得其中另有内情?”卫金英道“不错。”
索性拉了杜九坐下“杜兄,不瞒你说,长青帮有三枚令箭的消息极是隐秘,我问过何副堂主,以他的职位,事先也不知情。长青帮不是小门小派,什么敌人如此大胆,而且准备得这样充分,险些让帮中三箭全失?”
杜九眉头一挑“你是说长青帮中有内奸?”卫金英看了一眼杜九,道“杜兄不知,我路上所遇的伏击,实是一生中最惊心动魄之事,至今恶梦不断。”
杜九知他此役死了二十多名兄弟,心中难免惨痛,正要出言安慰,卫金英却道“敌人若只是武功高强倒也罢了,奇就奇在他们武功甚杂,并非出自一门,但进退攻伐,极有法度,显是经过长期训练。
开始,我只道是自己身处偏远小舵,见的世面少,待来到总堂后,留心比较,才发觉总堂侍卫中纵有精英,但就总体组织而言,也尚不及来人。我思前想后,觉得天下只有一种势力,与来人风格相近。”
杜九也不禁被他说得紧张起来“是什么人?”
卫金英顿了一顿,终于讲出四个字“朝廷中人。”
杜九哑然,半晌方道“卫兄,你想多了吧,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朝廷顶多过问一下命案,又岂会亲自来参与争夺令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