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累,忽然有种明白了母亲带熊孩子那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程星桃被厉远岫扛在肩上,意识到自己被骗,一边挣扎,一边哭喊:“我要小莘!你放我下来!我要小莘!……”
这一路哭闹,路人纷纷侧目,厉远岫淡定的解释:“喝醉了,发酒疯,不要在意。”
路人一脸黑线。
终于将程星桃这个醉鬼扔到了车上,宁知主动请缨道:“表哥,我来开车吧,桃子姐就交给你了。”
易小莘也识趣的坐上了副驾驶。
厉远岫瞟了一眼这两个没良心的,压住程星桃乱动的四肢,心中再次感慨,他是做了什么孽,沦为了这群人的保姆。
他一定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了神灵,有时间,他需要去庙里去去晦气。
呃?这个想法似乎什么时候有过?
程星桃闹了一阵,终于安静了许多,靠着厉远岫的肩膀,半睡半醒的样子。
车内终于安静了一会,其他三人才稍微喘了口气。
就在众人以为程星桃睡着了的时候,忽然听到程星桃无比冷静的说:“小莘,我再也不要爱上男人了,这一辈子都不想和男人在一起。和你过,和你们过,一辈子孤独终老都无所谓。”
易小莘转过身,望着程星桃,认真一看,才发现程星桃闭着眼睛,原来她刚才只是说梦话。
如果可以的话,易小莘真的想将程星桃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替她遮风挡雨,还她笑靥如花。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顾贞观的《金缕曲》那句深情又无奈的句子突兀的从程星桃嘴里吐出,轻轻的,无奈的,惆怅的,悲怆的。
“薄命长辞知已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千万恨,为君剖。”
程星桃从很久以前就爱看书,易小莘闲不住,不爱陪着程星桃看,但有时候程星桃会把她看的东西以一种很有意思的角度讲给她听。
易小莘对于很多的名著,名诗词,以及很多的动画,她都有个大概了解,但是她从来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原文,原剧情到底是如何,因为她大多是听的程星桃讲解的版本。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易小莘不爱看书,不爱看动画,但是程星桃能静得下心来,总感觉一个人和这些东西也能安静的呆一辈子。
那个时候,为了让易小莘静下来陪她,程星桃不得不用自己的方式,将自己看到比较枯燥乏味的文字还有长篇的剧情,以一种生动有趣的方式,讲故事一般讲给易小莘听。
想起那段岁月静好的时光,易小莘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如果没有萧裕阳,没有周佳妮,她原本可以和程星桃快快乐乐,恩恩爱爱的度过大学时光,然后两人商量着,毕业之后,一起去哪里发展,没钱的时候,两人合租一个房子。
等有钱了,嫁人了,两人就住对门。
那将是多么美好的生活。
可事实便是那:平生万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谁慰藉,母老家贫子幼。记不起,从前杯酒。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冰与雪,周旋久。
冰与雪,周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