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娇带着儿女正在叮当的院子里,看他一锭锭的给墨修整,擦拭,抛光,包装,入盒。
这是她把自己加工整理过后的制墨方法告诉叮当,叮当再自己斟酌改变之后,制成的各色香墨。
这两年,叮当靠着这制墨的本事还真是在文人学子之间有了生命。
不过,他被人认为好歹一阶文人雅士,这名号却有些太过大俗。
叮当,叮叮当当,这实在不能与本人做联想。
好在他别人以他名号质问之时,他答道:“大俗即大雅,名号而已,无损自身气节阶则为佳,有何可异议乎?”
谢玉娇翻看他在墨锭上的留印,发现当真是一枚铃铛模样。
符叮当看她似是发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自知不能光明正大行走于世,可我希望这枚铃铛可以代替我,看尽这天下大好河山!”
看尽天下大好河山?
这天下可大的很!这大宋的领土也才区区一席之地而已。
“要不我们出海吧?你没看过海吧?我们一起去海边住上几年?还有沙漠还有草原雪山,大好河山,都在等我们!”想到这里,谢玉娇就带着孩子们要回家去。
反正孩子们都长大了,到了出去见世面的年纪了,孩子他们的爹也不是个安分的,动不动就往山里跑,遭殃的都是那些山里的野兽。
一家人出去看看,到处走走,换换心情,开开眼界。
想想就很美好,走累了,回来歇歇脚!
想出去了,再动身!
多好!
谢玉娇带着孩子们风风火火的回了家,在李天磊的火气还没发出来的时候,抢先公布了她的决定:“孩子们想去看海,咱们去海边住两年吧,你安排行程,我这就收拾行李?“
“你?”李天磊看到比孩子们还像孩子的妻子,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真是拿她没办法。
李天磊心里的醋意还没发出来,就被妻子拉着去商讨出发的日程了。
好吧,李天磊也想出去走走了,这整日里闲着,确实让他浑身不自在,这才总往山里折腾那些飞禽走兽。
孩子们一听说要出院门,一个个的也高兴的直蹦跶。
于是,李家满府上下,为出门看海开始忙碌了起来。
经过一个多月的舟车劳顿,李天磊带着家人,当然还有那个硬要贴上来的符家主仆三人,一行人平安的到达了大宋疆域的最南端的崖州。
崖州北靠高山,南临大海。这里被当做流放罪臣之地。
不过谢玉娇却觉得这里是难得的度假胜地,当然这是她二十一世纪的想法。
此时的崖州确实有些落后,不像汴京那么繁荣发达。
家人们有些想不通,她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偏远之地生活,还美其名曰度假。
等大家住下来以后才发觉,这里不发达有不发达的好!
安静,不染俗世面朝着大海,能让人豁然开朗,让自己的身心都与大海融为一体。
谢玉娇拉着李天磊,并肩坐在沙滩上,静静的听着海浪拍打的声音,看着落日的余晖照在海面上。
“我觉得,前世最后我梦见的男人好像是你!”她低声喃喃道。
“男人?什么男人?你的男人不就是我吗?”李天磊搂紧了身边的女人道。
是啊,自己的男人不就在身边吗?能为了自己毫不犹豫的舍弃高官厚禄和大好前程!这男人是她的!
这男人,在外既能上阵杀敌,归家又能撑起一方天地,这才是真男儿!
想起两人从认识,到成婚,到生子,到归隐,这一路相伴的点点滴滴,谢玉娇觉得自己这一生应该是圆满的!
男人,孩子,家,她都拥有了,她一定会平平安安,幸福终老的!
太阳慢慢的沉入海中!
谢玉娇想起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都没问出口的话:”为何我们被赐婚后,你总是害羞?都快三十的人了,又不是童男子没接触过女人?动不动就脸红,耳朵红的?“
“......”李天磊没想到十多年前的旧事都被她给翻出来了,噎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才好。
于是,他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沙滩上。
“你,你想做什么?”
“你说我想做什么?我是你男人,做什么还不应该?”
“光天化日之下你想耍流氓?”
“什么光天化日?太阳已经落水了!”
“天还没黑!”
“没黑正好,免得黑了我还看不到!”
“你,你个老流氓!”
“你不是喜欢流氓吗,我流氓给你看!”
“......”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