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点心铺子。”
“噢!”
小男孩高兴得跳了起来,拉着汉子的手就往粮米行走。
没过多久,那汉子却皱着眉头走了出来,一边掂量着手中布袋,又扭头看向粮米行,叹了一声:“粮价涨了……回家后爹陪你去采甜果好不好?”
小男孩一脸沮丧,小嘴一瘪哭道:“爹骗人,都说杜家从不涨价的,呜呜呜……我去问杜掌柜。”
小男孩话一说完,扭头就跑进了店里,大叫“杜掌柜”。
“谁他妈号丧呢?”
怒喝声中,赵兴业大步从里间走了出来,看见是个小鬼,他劈手就一耳光。
“啪!”
清脆大响中,小男孩顿时大哭,赵兴业一把提起扔了出去,骂骂咧咧道:“哪来的小兔崽子,瞎叫唤什么?晦气!”
那乡民连忙跑过去,一看儿子脸上印了个通红的巴掌印、隐隐肿起,他心痛不已,慌忙去擦泪水叫儿子不哭,又起身一拄扁担怒道:“你凭什么打人?他还是个孩子!”
赵兴业眼睛一横,一指头顶招牌:“认识字吗?看清楚了,‘赵氏粮米行’!杜掌柜杜掌柜,谁知道他死哪里去了?呸呸呸……大清早的,真他妈晦气!”
乡民呆呆看向招牌,眼中一黯:“我不识字……但你打我儿子,必须给个交代!”
“哟呵……”赵兴业一声冷笑:“怎么着,提着扁担想打我?来,你打一个试试!”
乡民双眼一红,赵兴业却逼上前一步冷冷看着乡民,乡民握着扁担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又见儿子在一旁扯他衣服哽咽着叫“爹”,他一顿脚,叹了一声转头就走。
“呸……”
赵兴业啐了一口,见街上人群对他指指点点,他眼睛一翻一声大喊:“看什么看?以后陵城粮价就是我赵家说了算,你们要买趁早、不买滚蛋!”
见赵兴业如此跋扈,人们连连摇头就要散去,还有人喃喃道“杜决也没这么欺负人”……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响起:“赵二!决哥才不见几天,你他妈的就敢占他家产,真不把老子放眼里了?”
人们一愣,扭头看去,一个十五六岁的胖子大步跑了过来,劈手夺下那乡民的扁担跑向赵兴业,赵兴业一声冷哼躲进店中。
那胖子正要冲进去,一看店头招牌,又是一声怒吼,踮着脚扁担几戳招牌掉了下来,他捡起招牌在膝盖上一磕撅成两截,扔到地上一脚踩住,扁担一指怒骂道:“赵二,给老子滚出来!”
“韦文轩!你家也是做生意的,跑来砸老子招牌,是找死吗?”
厉喝声中,一群人呼啦啦从粮米行中冲了出来,一个个手提棍棒,恶形恶状将那胖子围在中间。
这群人正是陵城中的地痞。
叫韦文轩的胖子心惊胆颤,却看向地痞后面的赵兴业,脖子一梗:“是不是你害了决哥,不然他怎么会失踪?”
赵兴业大怒:“老子没闲工夫给你解释,但砸人招牌等同毁人门户,老子就是打死你,去了县衙也有话说。给我打!”
胖子大惊,见对方人多转头就跑,但已被围住怎么跑得掉?
“砰!”
一根茶杯粗细的长棍狠狠砸下,正中胖子肩头,胖子一声大叫,红着眼抡起扁担乱挥,但转眼就被几条棍棒打得头破血流滚倒在地,他抱着头蜷着身子大声惨叫:“赵二,有种你就打死老子,不然老子定会查清你的勾当!”
赵兴业眼中厉色一闪,又见旁观众人对他指指点点,他推开身前地痞抢过棍棒,向胖子的头狠狠砸去。
就在这时,一人猛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身形一闪。
“砰!”
大响中,赵兴业巨震抛飞,身子弯曲如虾,双眼突起大张着嘴,嘴里还溅出点点血花,飞出去一丈多远才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大声惨叫。
众人大惊,这才看见一个浑身是泥披头散发的少年护住了胖子,脸上黄一块白一块看不清样貌,胖子还浑然不知大声咒骂。
众地痞一愣、不知所措,却听赵兴业的嘶喊传来:“愣着干嘛?打,打死他!”
“他只有一个人,上!”
一个地痞咬牙大喝,提起棍子就打,众人也怒吼着打了下去。
“砰砰砰……”
棍棒声中伴着“咔嚓”裂响,被生生打断的木棍四处抛飞,旁边的人们惊呼不已。
但只听一声怒喝,那个邋遢少年直向身前地痞冲去,肩头一沉,砰然闷响中那地痞巨震飞退,少年伸手接住落下的棍子狠狠一抡。
“砰砰砰……”
众地痞只觉得手中棍棒如同被山峰砸中、手臂一麻棍棒脱手,有被直接打中的顿时筋断骨折,惨叫倒地。
见这少年如此威猛,其余的地痞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棍子一扔撒腿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那少年也不追赶,大步走到刚刚爬起的赵兴业身前,一脚将他蹬翻在地,踩上他胸膛,一撩额前散乱的头发咬牙道:“赵二,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