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保住小命。
杜决手上一停看向邢虎。
邢虎叹了一声,抓起骰盅却眼角一抽,又见杜决冲他玩味一笑,他心中有了数,将骰盅“哗哗”几摇放到桌上:“杜公子,请。”
杜决想了想,笑道:“我猜是双,压小!”
赵兴业满心忐忑,强忍伤痛伸长了脖子看去。
这一盅事关十万两之巨,邢虎对手法也有些忐忑,他深深呼吸了几口,一拍桌子揭开骰盅,双目圆瞪大喊道:“三个一,小!”
紧张之下赵兴业心中一凉差点晕倒,随即想起并不是赌命,而是赌银子,这才心中一松。
“哈哈哈……二哥,带了银子没有?没带的话这里笔墨现成的,你写个借据?”
杜决哈哈大笑递过纸笔,赵兴业哪里敢说个不字?他咬牙拿起笔,颤抖着写了张十万两的借据,签名摁上手印后递给杜决。
“邢老大,好运道啊!那咱们就一笔勾销,可好?”杜决见借据无误收入怀中,笑道。
邢虎看了杜决一眼,颓然坐下,招手道:“把杜公子的借据拿来,再包个一千两的红包!”
很快,一人将借据和红包送进了雅间,杜决仔细一看,“嚓嚓”几把将他的借据撕得粉碎,扔到水渍中踩上碾融,把红包丢给胖子:“走,天香楼喝花酒去!邢老大,你看,又是照顾的你生意,要不要一起?”
邢虎哼了一声,杜决哈哈大笑,提着砍刀拉了胖子就走,出门时又回头一笑:“对了邢老大,够意思,谢了啊!”
说完,杜决一阵张狂大笑,在四海赌坊一众打手伙计的目送下扬长而去。
听见杜决道谢,邢虎面色微变,正要去收骰盅,谁知那个赵家伙计已经抓了过去,拿出骰子递给了赵兴业。
赵兴业接过骰子一掂,面色大变,颤抖着递给伙计:“我没力气,你砸开看看。”
邢虎突然冷冷道:“砸什么砸?那就是动了手脚的骰子。”
“什么?那你……你为什么让老子输?”急怒之下赵兴业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
见赵兴业言语不善,刑虎厉声道:“赵二,你他妈被打傻了?杜决摆明了要咱们拿钱买命,要是咱们都赢,那就都得死!骰盅在老子手里,难道还要老子去出这十万两?把骰子抢过来!”
赵家可没有武人,邢虎又怎么会怕?
厉喝声中,送红包进来的那个打手闪身抓住了赵家伙计,那伙计吓得大叫,连忙把骰子递了过去。
赵兴业气得浑身颤抖,双眼通红嘶喊道:“邢虎,当初做事的时候你不是起劲得很?这十万两你得承担一半,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啪!”
邢虎探身就是一耳光:“赵二,你他妈活腻了!跟老子耍横?”
赵兴业大怒,也不顾身上伤痛,完好的右手一把抓住邢虎衣袖狠狠一扯,邢虎本就重伤身形不稳,顿时扑倒在桌面上,赵兴业一口咬上邢虎耳朵,邢虎顿时痛呼,一把攥住赵兴业左臂使劲一拉,赵兴业吃痛之下却也发了狠,死咬不松口,身子一挣,砰然声中两人齐齐摔到地上。
赵家伙计见主人拼命,也壮起胆子上去帮忙,那个赌场打手怎会坐视?一声大喝迎上去,雅间中顿时乱作一团,桌椅板凳四处乱飞。
“砰!”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突然大开,一行人呼呼啦啦涌了进来,连忙将两边的人分开。
“兴业,你……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是谁下的毒手?”
听见呼喊,被人扶起的赵兴业迷迷糊糊一看,正是他父亲赵永寿分开人群走了进来,他大哭道:“爹,是杜决。他……他居然是个武人高手!还有邢虎,他和杜决合伙坑了我,逼我写了张十万两的借据!”
赵永寿身子一抖,转身看向邢虎颤声道:“邢掌柜,怎么回事?”
被人扶着的邢虎大怒道:“赵二,少他妈放屁!有证据吗?再瞎嚷嚷,信不信你父子俩都出不了门!”
既然赵兴业翻脸,邢虎又岂是善茬?
见邢虎发怒、赌场一众打手虎视眈眈,赵永寿一声冷哼,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摆手让人抬着赵兴业匆忙向门外走去。
邢虎却摸了摸火辣辣的耳朵,一看满手是血,厉声道:“站住!就这么走了?”
赵永寿眉头一皱,回头道:“刑掌柜,你要怎地?”
“汤药费!少了两千两,老子撕了赵二耳朵喂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