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镇国将军,还是四皇子,最后总会有一个说法,两边倒看似左右逢源,其实是两边都不讨好。”
“怕什么,镇国将军自己一脑门子官司,四皇子就更别说了,杀了皇帝还想要登基不成。”张城防脑子不好,胆子倒是挺大,“等他们打一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咱们张家说不准还能得到一些便利,那个位置说不定还能想一想!”
张守国瞪了一眼弟弟,果然听见张老将军也骂道:“这种话是能随口说的吗,你给我闭嘴,否则就拖出去军法处置!”
张守国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颇有些委屈的不说话了,只是眼中明显是不赞同。
张老将军顺便瞪了一眼儿子,继续问道:“守国,你继续说,别理他们。”
张守国无视了堂兄和弟弟的怨念,继续说道:“虽然镇国将军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但他并未把元宵盛宴的人杀绝了,当晚的消息是瞒不住的。”
“相比起来,四皇子还是占了大义的优势。”张守国继续说道,“谷城就在明城之侧,若张家军执意不同流合污,早晚都会成为明城的眼中钉,说不定他们为了不至于后方起火,先对咱们谷城动手也说不定。”
“他们敢!”张守疆冷喝道。
张老将军差点没把桌上的檄文扔到儿子头上,没好气的骂道:“先听你大弟说完。”
张守国硬着头皮继续说:“顾明远和四皇子都不是武将出生,但这才是最可怕的,他们不知道行军打仗的可怕之处。”
若是武将,自然知道跟张家军打仗的危害,但正因为四皇子和顾明远都不是,他们才会忽略这些危险,说不准真的会出昏招。
张老将军也有些担心这一点,见张守国看得清倒是有些欣慰:“说的不错,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做才好?”
张守国皱了皱眉头,只是说道:“虚与委蛇,侄子只想到这个办法。”
张老将军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虚与委蛇怕是很难,顾明远不是好糊弄的。”
说完这话,他忽然看了一眼张城防,皱眉骂道:“你在那边挤眉弄眼的做什么怪样子,怎么,听老子说话不耐烦了?”
张城防被抓了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倒是也不觉得难堪,反倒是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不是想跟身边的人讨一个主意,省的大伯你整天觉得我笨。”
“说你笨你还嘚瑟上了。”张老将军也拿他没有法子,眼光却落到了秦春沛的身上。
这屋内自然只有张家人和他们的亲信能进来,其余人暂且不提,他对张城防身边这孩子倒是有些印象,毕竟这么小的秀才也是显眼的很,更别提那时候张城防还给他走过关系。
在他的印象之中,这孩子确实是有几分才华,人也机灵,这些年十分讨张城防的喜欢,可以说是信赖有加,这样的场合都带着他来了。
张老将军眼神中带着犀利的打量,很快问了一句:“既然如此,不如就说出来让我也一块儿听听,省得你传话还传的不清不楚。”
什么叫天降横祸,这就是天降横祸,秦春沛心中拿自家大将军毫无办法,在张老将军眉目底下买卖官司,也就只有这家伙做得出来。
被逼上梁山,秦春沛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属下年幼,倒是觉得张将军的办法不错,虚与委蛇并不难,想必四皇子想要进京,明城的那些将军们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卖力气。”
“四皇子给赏赐,咱们就好好收着,四皇子要上京,咱们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四皇子要打打杀杀,咱们就帮着搬搬刀剑,递递长矛……”
秦春沛看了一眼张老将军,后者已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他继续说道:“谷城位置特殊,必须留下大部分人来镇守边疆,不能出征也情有可原。”
“只要跟随四皇子的人对他恭敬万分,对比明城那些威逼利诱的将领们,张家军可以算是仁至义尽,四皇子不会不满意的。”
张老将军也算听明白了,秦春沛的意思是,他们送一个人过去给四皇子当牛做马,鞍前马后,出工不出力,反正明面上要多恭敬就多恭敬,要多忠诚就多忠诚,四皇子说往东就绝对不往西,至于真的打仗,不好意思,谷城守着梅山和峡谷关呢,为了大周朝走不开。
这法子是好,虽然被送过去当孙子的人可怜了一些,但好歹保住了张家军,张老将军越想越觉得不错,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就这么办,既然是你想出来的法子,就由你跟着一道儿去吧,守国,这事儿你堂兄和弟弟都做不来,只能你去了。”
一句话,张守国和秦春沛就只得收拾行囊准备出发,这时候他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自己,让你现,让你多嘴,现在好了,直接送去四皇子身边,到时候真的被宰了也没地方哭去。
幸好张老将军倒不是真想要他的命,人是一定要去的,赏赐倒是也不少,秦春沛直接送到了羌仲明那边,其余的话不提,只让他亲自送到老郑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