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全前两天来在门口按了半天门铃,隐约听到院里有什么猛兽的叫喊,就被吓走了。
“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们?”千暮雪问他。
“我后来一想,你们都是高人,怎么会真的出事,怕电话打扰你们做事,就算了。没想到你们居然集体去旅游了。”他表情有些沮丧,有种被排挤的失落感,早知道他也一起去了。
“谁说去旅游了?我们哪有这么空。”千暮雪白了他一眼。
“你心情看起来这么好,我以为是去度假放松了,反正酒吧也没有营业。”李萧全想起什么,就问了下路西法酒吧的事情。
许湛回答了他:“原来的酒吧正在重建,不过建完会转让出去。”毕竟安琪暴露了身份,再开下去怕会引来危险伤及客人。
“那我就放心了,”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李萧全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我今天来是有正事要跟你们商量,我一个朋友在炎城有间酒吧,最近经营不善想找个新的管理班子,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兴趣。离这里不远,客人并不多,还算清闲,你们就当打发时间也好。”
千暮雪又白了他一眼,这个二世祖以为别人都很闲啊,不过她有些心动了,看着许湛。
许湛知道她的心思,觉得现在这样也非长久之计,点点头说:“你和大叔有兴趣的话,去看看场子的情况再决定吧。不用过问我。”说完便回房间了。
“许大哥是不是不舒服?今天看起来很累啊。”连迟钝的李萧全也注意到了,千暮雪更是早就发现了。从北水城回来后,许湛的样子就怪怪的,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把李萧全打发走了。
过了一会儿,安琪办完事回来,听小雪提到许湛神情古怪的事也有些担心。她上楼敲敲许湛禁闭的房门,听到他嗯了一下,就自己开门进去了。只见许湛反常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手边还拿着那本《荒原》。
他见进来的是安琪,也没有起身,只是朝她无力地微笑。
安琪中心一动,床上这个看起来有些脆弱的俊朗男子,与平时沉稳可靠的样子判若两人,虽然没了平时的朝气,但显得更加容易亲近。而且他投来的目光似乎有种渴求,渴望她的关心和照顾。
安琪也朝他笑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果然如她所料,许湛发烧了。安琪还是第一次见他生病,也许最近他太累了,有什么事又总是自己扛着,她有些心疼。
“你怎么病了?起码有四十度,我去拿冰。”安琪正要起身,还没收回的手被听他一把握住,于是只好重新坐下。
“大家都好吗?”许湛迷迷糊糊地问道,他感觉自己在冰冷的海水中沉浮,虽然没有溺水的危险,但逐渐远离岸边,而安琪她们都在岸上,离自己越来越远。
“你是病人,就别操心别人了,我们都好好的。”安琪哭笑不得,想他真是操心惯了。刚想问他要不要喝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安琪又待了会儿,想他睡熟了才轻轻抽出手,又抽出他手里的书,轻手轻脚下了楼。
晚上许湛依然高烧不退。其他人从来没想过许湛竟然也会生病,平时都觉得他不是普通人,是不死超人之类的存在,此刻都很担心。但是许湛说过无论生什么病都不用给他吃药,他自己会好起来的,所以也只能让他躺着。
安琪整夜都陪在许湛的身边,就在她几乎沉沉睡去的时候,许湛被噩梦惊醒了。他梦见自己和安琪,还有大叔小雪子尧被关在一个玻璃房间里,自相残杀,最后像那群小白鼠一样身首异处。与此同时,有几道冷酷的眼睛正从房间外面注视着这场厮杀,仔细地做着记录。
他醒来见到安琪坐在床边,房间里亮着温暖的橘色灯光,才意识到刚刚是做梦,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一把搂过安琪,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胸口剧烈的起伏才慢慢平静。
“湛,怎么了?”安琪知道自己脸红了。
“不要走。”他的口气像在撒娇。
安琪听了笑出声来,她抬头望去,觉得生病的许湛很可爱,刚想开口却被他不经意地吻住。滚烫的双唇像火,点燃了两人心中潜藏的激情与渴望,又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两颗寻求被爱的孤独之心。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顺势躺倒在床上,交缠的身体契合如同预期,阵阵热意让冰凉如水的夜色也变得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