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土高僧?不过就是个乡下行脚僧人。”
“招摇撞骗的吧?想来观音禅院白吃白喝打秋风。”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
“纵容手下扰乱佛门清静,罪过罪过。”
“……”
广谋喝道:“来人哪,将这野和尚轰将出去!”
方丈叹了口气:“既然入我山门,远来是客,且管他一顿斋饭吧。广智,带他们去偏房,与仆从……呃,与从者同食。你陪着他们,莫要让他们乱走。”
这句话落地,早惹恼了一旁的八戒:“老和尚,你说什么?当我们是仆从?我们不是叫花子,不吃嗟来之食。还让人看住我们,不让乱走?你什么意思?告诉你,我们不是外八门的贼偷,你这个院子,爷爷我还瞧不上眼哩!”
广谋暴喝道:“兀你这胖子,好大的口气!方丈好心管你们吃斋,你还说三道四?既如此,斋饭便是喂狗,也不与你们几个穷鬼!”
陈袆:“八戒,休要胡说。从者也是人,众生平等,无分贵贱。”
八戒:“师父,我胡说了嘛?我没胡说啊?太欺侮人了。想当年,我到落伽山观音大士家中,他还要亲自陪我吃一顿饭。这些个家奴,居然敢对我无礼!”
方丈闻言,愤然大叫:“你……你一介凡夫,居然敢如此簪越,拿菩萨取笑,真太不敬也!”
陈袆连忙上前:“方丈息怒,小徒出言无状,一时戏言。贵院既然不便,我等赶路要紧,不叨扰了,告辞,告辞。”
八戒嘀咕道:“我说的是事实嘛……”
广谋跳将出来:“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们口出狂言,簪越了菩萨,得罪了方丈,自去刑堂领罚十杖,再走不迟!”
沙僧从后面跳将出来:“自领十杖?凭什么?我等又不受你寺规约束!”
八戒揎拳露臂:“放屁!”
白龙马:“聿聿!”
广谋:“怎么?想打架?来人!召集僧兵!”
号角呜呜吹响。
几息之间,“哗啦啦……”一群手持戒刀的武僧冲进大殿,将陈袆一伙团团围困了起来。
陈袆吓了一跳,心说这是一言不合、兵戎相见的节奏嘛?不就是吃个饭嘛?怎么搞成这样?
“师父!”
一边的胡孙双手握拳,气势徒盛。他往前一步,错身挡在了陈袆身前。
方丈脸色阴沉,缓缓退后,挥挥手说:“教训一番便可,莫要伤了人命。”
“是,方丈。”广谋瞪了一眼广智:“你看看你,都是你惹的好事。呆会儿到戒律院自领责罚!”
广智额头出汗,讷讷无言。
众僧兵发一声喊,举起亮闪闪的刀子,正要作势冲上前去……
忽然之间,人群中转出一个白衣秀士:“方丈,且慢。小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眼前都一亮。你看此人,貌似潘安,目如朗星,一袭白衣胜雪,一把折扇轻摇,丰神俊朗,风姿无双,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滚滚红尘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