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是整个儿的鸡,我就吃个鸡腿,少废话。”
沙僧连连点头:“对对对,一样一样,哦,不一样,不一样。”
就听那黄风怪言道:“贤弟,不来人间,不知繁华啊。不瞒你说,西天清苦,哥哥偷食灯油,因恐佛祖怪罪,偷逃下界。原在黄风岭洞落草,穷得连饭都吃不上。后来,得人建议,下山取了这城池,改名黄风岭城。自面南称孤后,收税征粮,得享富贵。兄弟啊,穷惯了,一旦过上了好日子,不用说乐不思蜀,至少是换了个人样。老哥倒有个建议,不用去西天取什么劳什子经了,那几个经,能念出朵花来?人生在世,及时行乐,莫等闲白了少年头,悔之晚矣。”
沙僧心说,这家伙倒也说的是大实话。夺人城池,当土皇帝,混吃等死,也是一种活法。师父要是心动,倒是个麻烦,又要费一番口舌劝说。不过谅他知道轻重,必不敢答应。
果然,听得陈袆说:“大哥,你既推心置腹,我也实不相瞒。得蒙菩萨指点,此去西天,取经积功德,不敢或忘。须知富贵乃是过眼云烟,享乐正是消人心志。大哥,听我一句劝,西天清苦,非苦乃道也,人间种种,皆是虚幻。”
黄风怪脸色一变,道:“贤弟,此话休提。你我久未相见,叙旧为主,今日定要一醉方休。来人哪,上酒!”
下边答应一声,一名侍女手捧酒壶,款款走将上来。
便见陈袆推辞道:“出家人不饮酒。大哥,喝酒还是免了。”
黄风怪哈哈笑道:“此乃素酒,饮上两杯,无妨。”
陈袆推辞不过,只得受了。侍女斟酒斟到胡孙处,胡孙吸了吸鼻子,微微冷笑。
沙僧心中一动,心说大师兄定是看出这酒有花样。看来这黄风怪,前倨后恭,很有问题啊。
八戒不疑有他,待侍女将酒杯斟满,举杯便要喝。
沙僧连忙提醒道:“二师兄,小心。”
八戒一脸懵逼:“沙师弟,什么小心?”
黄风怪举起酒杯,向着陈袆让道:“贤弟,请满饮此杯!”
胡孙忽然道:“师父,你手上有个虫子,不对,是个蜘蛛!”
陈袆吓了一跳,手一抖,杯子打翻在案几之上,“嗤嗤”地冒出了青烟。
八戒吓了跳将起来,“靠”了一句,抬手将酒杯扔到地上,同样冒烟。
八戒勃然作色,一把扯过倒酒的侍女,半举在空中,咬牙切齿道:“黄风,你个下三滥的黄毛鼠,居然拿杯毒酒来害我等。这么老套无耻的手段,亏你用得出来!”
沙僧心说再老套的事儿,只要有效,那就是有用的手段。不过黄风怪用这一招,确实掉身价。他也算是个排得上号的妖怪,干嘛不明刀明枪下手?他脑子进水了还是怎地?
见那侍女在八戒手中惊声尖叫,脑袋一歪,吓晕了过去。沙僧心中不忍:“二师兄,你为难个侍女干什么?这事不是她能干的,快住手。”
八戒“哼”了一声,随手将人事不知的侍女扔到一边。他站在那儿,手提钉耙,向着黄风怪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