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滕曼她们该下班了,于是我带上被子一路朝县城而去,先是去了滕曼工作的地方,她把钥匙交给我,让我把被子带到租屋去,可我进了她们的租屋,却一头撞见殷勤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一脸男盗女娼,春风得意的样子……
我看到殷勤时是苦大仇深的表情,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而他看到我时却十分自然,冲我友善地笑笑,我不说话,只是沉默,如果沉默可以杀人,这一刻他已经死了十八回。
后来滕曼下班了,却不见白露,问了滕曼才知道白露被她一个姐姐叫去吃饭了,然后滕曼招呼我和殷勤一块去吃饭,去的路上,殷勤就包藏祸心,一直贴在滕曼身边走,还时不时伸出手臂,甚是亲密地揽一下滕曼纤细的腰肢,我看了心里极为不爽。
可是滕曼显然很受用,甚至还将手里好吃的东西塞到殷勤嘴里,殷勤一边吃着,一边幸福地笑,可能滕曼怕我气恼,于是也塞给我吃,可我吃了却是满嘴苦涩,百般滋味。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同样亲密的举动,她对我和对别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我并没有高人一等,也没有享受她的特殊照顾,我原以为她会像我喜欢她一样喜欢着我,看来我错了,她向往的不是一轮明月,而是整个星空。
吃饭的时候,滕曼很公平地坐在我和殷勤中间,不知殷勤是冲我炫耀,还是出于其他目的,然后他把自己咬过一口的肉串送到滕曼嘴边,我以为滕曼会拒绝,谁知滕曼却甜滋滋地吃了下去,在我看来,她吃的不是肉串,而是我沉甸甸的一颗爱她的心。
我忍着满腔怒火,没有发作,天知道,我已经忍到滴血,若不是怕滕曼说我小气,我定会掀翻桌子,然后操起板凳,狠狠地捶打殷勤一顿,妈的,太欺侮人了,当我是空气吗?
这顿饭吃到一半时,白露过来了,她的到来就是一场灾难,她居然在滕曼面前告我的黑状,说我中午趁她不注意摸了一把她的屁股,我顿觉冤枉,我说我只是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并不是摸,摸这个字也太下流了吧!
白露不问三七二十一,一口咬定我就是摸,不是拍,滕曼只是笑,殷勤也跟着祸国殃民,指责我不该对白露下黑手,我百口莫辩。
饭罢,我们一行人回到租屋,我歪在床上,心里很不高兴,因为回来的路上,我看到殷勤依然贼心不死,像粘贴板一样黏在滕曼左右,如果滕曼大姨妈来了,他都恨不能摇身一变,变成一贴卫生巾,去当她的红卫兵了。
白露发现我心情不悦,有心安慰两句,我直接回绝了,受伤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岂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安慰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当事人滕曼不来安慰,别人说再多都是屁话。
后来滕曼说要出去买东西,问我们谁愿意陪同?我还没来得及张口,殷勤就抢先一步说我去我去!看他们并肩走了,白露怂恿我也跟着去,我正在气头上,便脱口而出,“我去打扰人家干吗?”
滕曼并未走远,显然听见了我的话,我就是要让她听见,所以才说的很大声,于是她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拉着殷勤的胳膊大摇大摆地走了。
等了好久,不见滕曼他们回来,我疑心他们不是出去买东西,而是恩爱去了,我终究气不过,准备离开,至少眼不见为净,可是想要拉开大门时,才发现大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我问白露要钥匙,她说没有,于是我决定翻墙头出去,白露劝我不要这样,万一摔着就不好了,不如耐心等滕曼回来再走,我已经等不了了,多一秒都等不了。
好在墙头不高,我很轻松就爬了上去,白露一边劝我下来,一边笑的合不拢嘴,正当我不顾一切准备朝外面跳下去的时候,却听见滕曼和殷勤的说话声,他们已经回来了。
我慌忙跳回院子里,叮嘱白露不要告诉滕曼我翻墙头之事,白露只是格格地笑,我又警告道:“你要是敢乱说,我会掐死你!”
白露并不惧怕,捂着肚子,说笑的不行了,滕曼前脚刚进来,白露就颠颠地跑过去,将我刚才翻墙头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滕曼听后,也笑了,我气呼呼的看着她,她过来劝我,我也不听,然后她就一直劝一直劝,我总算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回到屋里,滕曼递给我一瓶奶,我没有去接,虽然我答应暂时不走了,并不代表我就原谅了她,她手悬在空中,显然有些尴尬,然后她提议说,不如大家一块去唱歌吧!
我开始不想去,但最后还是去了,我若负气不去,只会给殷勤创造更多机会。包厢里灯光黑暗,大屏幕里放着的士高舞曲,滕曼坐在沙发上,殷勤紧挨着她片刻不离,我看不下去,恨不得冲上去,抽殷勤两巴掌,然后骂他一顿,可我不能这样做,不然我就彻底输了。
于是我只能靠唱歌发泄心中的不满,我唱冲动的惩罚,唱披着羊皮的狼,两首唱完后,心里稍稍舒服了些,可是瞟眼又看到殷勤的胳膊已经搭在了滕曼的肩上,滕曼注意到了我的眼神,赶忙找了借口避开了殷勤,说要为大家跳一支舞。
然后她站在大屏幕下,跟着的士高舞曲的节拍,香艳地跳着,手臂挥舞着,屁股扭着,风情万种,像是一只发情的小野猫,我看不出她跳的好不好,只看出了她跳的很骚气。
那股骚气足可以撼天动地,待她跳完时,殷勤,白露都在为她鼓掌,我却鼓不起来,因为在这之前,我还认定她是一个好女孩,可是就在今晚,她已经完全颠覆了我对她的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