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我就记得三件事。第一件,是松县纺织厂的厂长,被举报侵吞国有资产,说不定就在十月底就要被抓起来。”
江尚林的老家就是松县的,县城只有一家纺织厂,并且那家纺织厂的副厂长还是他远房亲戚。在陆东记忆力,当年事发后,陆雪和江尚林为此回过松县,听说这事闹得不小,县里的好些官员还被牵连。
“真的?”江尚林放下碗筷,有些吃惊。
“是真是假我可不知道,他就是这么说的。还有,第二件事,是说咱们宁州的,说是春天百货的总经理、党委书记,严重违纪,会在年底逃往国外。”
宁州的春天百货是国营企业,由于总经理卷款跑路一事,百货公司停业整顿了半年,最终还是破产。
陆雪经常逛春天百货,道:“你这朋友知道得还真细。”
陆东见江尚林正在认真的听,接着说道:“刚刚都是些小虾米,最后一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陆雪不以为然道:“能有多重要?”
陆东故意道:“他说得很严重,但我可不信,算了,还是不说了,他应该是吹牛的。”
江尚林瞪了陆东一眼,道:“你小子,别卖关子!”
陆东问道:“宁州谁最大?”
“市委书记。”
“第二呢?”
“市长。”
陆东点点头,道,“就是第二大的。”
陆雪与江尚林对视一眼,再看了看陆东,道:“你小子胡说什么啊?”
江尚林沉住气,面上的情绪没有一丝变动,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宁州市某些干部贪污问题很严重,特别是一二把手不齐心,二把手呢,有经济问题,总之问题很多,很严重。严重到不仅要被双规,还会牵涉好多好多人。像什么秘书啦,什么小舅子啊,统统脱不了干系。”
“什么经济问题?”江尚林听到陆东无意间说出的“秘书”二字时,心头是登了一下。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陆东舒了口气,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姐夫,反正那小子喝醉后说的话,我是不信。”
江尚林原本激动不安的内心,瞬间平静下来。
陆东的一席话,让他开始重视一些传闻。当了市长秘书,就会刻上不能磨灭的印记,只有沿着这条路走到底。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江尚林最明智的做法就绝不会去当秘书。
但当他看了看说话随意的陆东,更倾向于这是年轻人口无遮拦,酒后的胡言乱语。如果自己真的因为几句胡言乱语就放弃这个机会,将会悔恨终身。
陆东明白姐夫是一个沉着稳重的人,自己如果跟他一本正经的说这件事,他必定会追根刨底,那这一切将无法解释。只有用这样装疯卖傻的方式,旁敲侧击,随着前两个事件的发生,他必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姐夫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陆东在心里感叹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