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过完大年十五,才是二月中旬,陆东和秦胜一同提前回到学校。
距离3月1日报道还有近半个月的时间,寝室楼里甚是冷清,只有十几个留校没回家的学生。楼长见着陆东、徐大观、毛律、秦胜、聂文逸提前回来,心道:“这五个小子,又要搞什么事情?”
几人围坐在328寝室里,陆东把门反锁,直奔主题,看着眼前的四个老友,问道:“钱带来了吗?”
房里异常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两万块在1991年对于谁都是一笔巨资,原本假期是用来睡懒觉和玩耍,但放假前陆东的一席话,似乎点醒了几人心头赚钱的欲望,于是趁着假期,也把报纸看了个遍。
四人好歹也是大学生,国库券这些基本概念,本来就学过。把所有信息和陆东说的话结合在一起思考了一个假期,得出共同的结论:这事可行。
陆东给他们打开了一扇大门,门里有他们从未见到过的世界。千万不要低估每个人在面对巨大机遇时爆发出来的潜力,几人为了凑足启动资金,用尽全身解数,到处东拼西凑,连蒙带骗……
过了好一会,毛律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万块钱,道:“这钱,小部分是我一年的生活费,其他的,是我骗我爸,说江州有大型养猪场,我就想去学习先进的养猪技术,需要资金。”
聂文逸拿出八千,道:“我只能凑到这么多。”
徐大观扭扭捏捏的在背包里掏了半天,才拿出一直崩得老大的袜子,接着从里面拿出揉成一团的钞票,“我只有五千。”
毛律捏着鼻子,道:“胖子,陆东请客吃饭时你吃得最多。一到关键时刻,你就那么小气。”
徐大观脸涨得通红,道:“我真尽力了,我爸管得太严,我妈私底下偷偷给了两千,剩下的还是我去借来的……”
陆东道:“没事,有多少算多少。”
秦胜点了根烟,从怀里拿出一块用报纸包好的长方形物体放在桌上,道:“这里有两万。”
这五人里,秦胜家里的条件最差,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秦胜父亲工伤死亡得到的抚恤金。
可以这么说,这两万块就是秦胜孤儿寡母最后的救命钱。
秦胜能拿出这钱,说明对自己是完全信任,陆东心中有数,面上却不问,清点几人的钱后,道:“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咱们五个合伙倒卖国库券,就会牵涉经济利益,所以,一切都要立下字据,按手印为证。”
毛律道:“咱们都是同学,没必要那么复杂吧?”
徐大观也说道:“陆东,反正我相信你,跑不了。”
聂文逸坚持道:“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既然在一起做事,必须要订立契约,这在法律上叫做契约精神。”
陆东拿出一沓钱,分成三份,道:“胖子,我借给你一万五;毛驴,借你一万;呆子,借你一万二。你们数数,要是没问题,把借条写了。”
在写借条的时候,毛律有些犹豫,但又不好开口,陆东拿过桌上的三张借条,都加了一句:“借款用来投资国库券,无需支付利息,没有期限,一旦发生亏损,全部由陆东承担。”
三人看了这句话,都不好意思,徐大观道:“这不好啊,亏钱了怎么能算你的?”
“不会亏。”陆东说得平淡。
“既然陆东都这样豪气,我们还扭捏什么?”
徐大观白了陆东和秦胜一眼,道:“你两不会是唱双簧……骗咱们入局吧?”
秦胜是狠狠拍了徐大观的后脑勺,道:“死胖子,你现在就很聪明啊。唱双簧是吧?你签不签,不签拉倒。”
“别……别用暴力。”徐大观揉了后脑勺,道:“我就是跟你们开个玩笑。”
待三人签了字后,陆东收好借条,道:“多的不说了,你们信任我,我就不会让你们失望。”
……
距离江州五十公里外有个小县城。
第二天一大早,从火车站里走出五个寸头。
陆东空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方。
当然,陆百万已今非昔比,手下多了四个呆子,是时候该轻松一下了。
毛律、聂文逸紧跟其后,秦胜、徐大观提着两个袋子走在最后面,徐大观嘴里念道:“为什么我们两个提东西?”
早前陆东之所以放弃在黑市收购国库券,是因为一个人危险太大。
如今五人团队,人手充足,又有秦胜和徐大观两个重量级打手,安全得到保障,那就要把利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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