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连城的尸体从冷藏室爬出去之后,画面又是一黑,不出所料,和前两次一样,过了几秒钟又第三次亮了起来。
不过,这一段视频和前两段都不一样,这段视频从拍摄的角度来看,应该不是监控录像,而是手机之类的移动设备,相比之前的无声画面,这一段,不仅有画面,也有声音。
在这一段视频里,画面拍摄的场景也发生变化,那好像是一道封闭的走廊,两边都是白色的墙,墙上每隔两三米就有一盏散发着惨白光芒的小墙灯。
画面一直在上下抖动,拍摄这段视频的人应该在不停的奔跑,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慌乱喘息声,画面抖动了一分多钟,最后拐进了一个小房间才停下,房间很小,镜头晃动间,我看到小房间里面的马桶,才反应过来,这里应该是个卫生间。
画面虽然没有之前抖动的那么剧烈,但也不是完全静止的状态,拿着手机的人在剧烈的呼吸,镜头也跟着呼吸的节奏一起一伏。
我能清晰的听到一个人颤抖的呼吸声,镜头一阵乱晃,画面里出现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拍下这段视频的应该是个女人,而且,这段视频好像并不是有意拍摄,更像是无意间打开手机摄像头拍下来的。
画面保持了一会儿,镜头又开始晃动,女人好像是觉得危险已经远离,颤抖着坐到马桶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女人似乎是发现了被自己打开的摄像头,慌乱之下想要关闭。
然而,女人在慌乱之下,点了几下手机屏幕,非但没有把摄像头关掉,反而是打开了前置摄像头,也就是我们平常用来接打视频电话的那一个摄像头,前置摄像头打开的一瞬间,猛然看见一张女人的脸,这个女人我并不认识,瓜子脸,长头发,因为汗水的缘故,几缕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好像是看到了让她十分恐惧的东西,女人的年龄,应该不大,看她的样子,应该就是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算是个妙龄少女。
与此同时我也看见,就在她身后的墙上,一个男人头朝下,像壁虎一样趴在卫生间的墙上,正在抬着头看着她。
看到那张男人脸的时候,我脑子轰的一声,好像被打桩机给狠狠砸了一下,那张脸上血迹斑斑,嘴角已经整个裂开了,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齿,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分明就是孔连城的脸!
显然,女人也从手机屏幕里看到这一幕,伴随着一声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画面也随之戛然而止。
我看了看屏幕下方,发现视频的进度条已经到了尽头,视频的内容到这里就全部放完了。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努力让自己心里的恐惧不表现出来,恍惚间,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
九哥把手机放到茶几上,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点上,默不作声的抽着。
牛耿手里来回把玩着空豆浆杯子,也是低头不语。
这种掺杂着诡异气氛的沉默,让我浑身不舒服,但是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三个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坐着。
过了很久,牛耿才开口问道:“刚刚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九哥,这视频你从哪搞来的,我需要一个解释。”
九哥用食指弹了弹烟灰,慢慢的说:“我也不知道,前天,我在钓场钓鱼,感觉手机响了一下,当时的注意力都在鱼漂上,所以没怎么在意,后来回家和小雅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有人给我发了这么一段视频,说实话,第一次看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和你们现在的反应一样,也觉得后背发凉,浑身不自在。
当我看到孔连城那张脸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绝对非同小可,所以,我就开始调查。
第一段视频里的那种柜子,是专门用来装尸体的冷柜,这种东西不是很常见,一般在殡仪馆,火葬场,或者医院才会有。
我叫了几个信得过的伙计,帮我去这三个地方查,那几个伙计都是当地的地头蛇,半天时间就查到了前两段视频里拍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