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是吹的什么风,把二位给吹来了?”
以柔妈妈面色有些不好,表情冷若利剑,似乎可以刺伤任何的热情。
“顾市长,顾夫人,今日是家宴,我们不待外客。”
“请两位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两位大佛。”
一向话少的顾爸爸在以柔妈妈说完以后,直接起身,走到顾淮跟前,直视着他和薛甯,下了逐客令。
以柔妈妈看都不看双手捧着礼物,表情由刚进门的雀跃转变到此刻的尴尬与不解,委屈与错愕的顾瞳。
我看着顾淮和薛甯,看着他们双双对对,看着他们一家幸福美满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有些东西慢慢在体内复苏着。
那是恨意啊,那也是支撑着我活到现在的动力。
我这些年来,每天在地狱里打滚,痛不欲生,他们却活的美美满满,这叫人怎么去接受。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我哪天临睡前不是在诅咒着他们不得好死,为什么他们还在这里。
我不许,我不许。
我的思绪在咆哮。
我不许,我要让你给我妈妈陪葬,我要让你们一家三口给我妈妈陪葬。
我感到自己好像站了起来,我四处张望着,在寻找着,寻找着可以让他们毙命于此的东西。
可是这餐桌上没有我想要的利器,我回忆着,好像是哪个地方,好像是一把长长的,锋利的刀,曾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出现过。
是在哪里呢?
我左右扫视着,却迟迟不见那利刃身影。
不…;
我离开饭厅,我四处寻找,终于在客厅的茶几上看见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顾淮,你不要忘了,现在,我才是你的老婆。”
“你将我一个人丢在婚礼上,我不怪你,毕竟她是你的前妻,我怎么会去与一个死人争宠。”
“可是你有想过我的处境么,她死在我们的婚礼之上,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挑衅。”
“你要把顾晨带回来了,那我的瞳瞳怎么办?
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我不会同意的,我没有你那种高尚情操,去替别人养女儿。”
“她纪雪倒是手段高明,让你带了那么多年的绿帽子不说,还以死相逼,让你替她去养那个野种…;”
我看着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场景似乎又回到了八年以前。
赤着脚的女孩,夜里被噩梦惊醒,醒来床边无一人。
看着陌生的房间,没有了母亲的身影。
她四处寻着,寻着。
听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来了轻微的争吵声。
她只是无意,却听到了那么一个让她不愿去相信的秘密。
那个白天还对着她笑,说会照顾把她亲女儿一般看待的女人,一到夜间,便褪去了伪装,显露出了自己那丑陋不堪的真实面目。
野种,污蔑,辱骂…;…;
一言一语,皆带剧毒,侵蚀了一个七岁的女孩最美好的灵魂。
“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张DNA检察报告,科学是不会骗你的。”
“你要是执迷不悟,还对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念念不忘,你就将那个野种带回来,陪你一起终老,我带着我的瞳瞳,带着我肚子里的孩子,回薛家去,从此以后,我们在无任何关系。”
她不敢推门,因为她不想去看到门背后那两张脸,更不愿意去打破“父亲”那两个字留在她心里最暖的记忆。
她默默回到刚刚呆的地方,坐在床边看着天幕由黑转白。
我七岁那年,我从我那父亲和继母的口中得知,我不姓顾。
所以在母亲的葬礼上,当我拿着匕首往那女人肚子上捅的时候,我笑了:
如果我不姓顾,那么以后,如果顾淮和薛甯一直在一起,他们也不会有孩子,再沾着他的姓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