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专注。来传话的家仆见了,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深怕打扰了自家家主。
直到落加蓝读完了那一页,抬头看见立在门口看傻了的家仆,放下书,用食指敲了下桌角:“有客?”
家仆回了思绪,意识到自己的失仪,低头行礼,有些结巴:“回……回家主,丞相府公子宇文素戟求见……管家已经请他入了客厅,叫小的来请家主。”
落加蓝点点头:“我即刻便去。”
……
宇文素戟见落加蓝进来,不满地戏谑:“落家主年节都如此繁忙,难怪落氏君染成为大渊第一商号!”
落加蓝眯眼等了宇文素戟:“比不得丞相家的公子,承爵嗣位,又是神童,一世宦海不愁。落氏君染全国商号上千,近万人靠落某吃饭,落某可不敢懈怠一丝。”
宇文素戟陪笑:“我不过抱怨一下你才来,你便一串义正严辞轰来。可见落大家主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落加蓝想着确是自己来迟了,转了话题:“你今日可是专门来数落我的?”
宇文素戟这才想起正事,道:“听我父亲说,靖南王举家入京?”
落加蓝点头:“姑父几日前来信提及此事,只说皇上大寿前会赶到,其余未言。”
宇文素戟忙问:“如此,你表弟钟离啻也是要入京了?”
落加蓝斜眼瞥了宇文素戟,警告着:“莫说我未提醒你——我那表弟钟离啻你还是少惹为妙,那可是能将王府搅得天翻地覆的人物,连我姑父都拿他无法。你修为尚浅,切不可肆意妄为!”
宇文素戟一惊:“好歹是你表弟,如此毁谤还真不似你能做的事!”
落加蓝一副“你话太多”的表情,牙缝里蹦出来一句话:“我有批货这几日运往南疆,怕你无端惹了祸事,叫丞相大人禁闭了读书去!”
宇文素戟听落加蓝说要出门,一脸不悦:“自从你去年做了家主,每日南来北往,各处送运货,可是要忙坏了!这才过年便要出门,也不休息几日!”
落加蓝苦笑:“我原以为这家主好做,却未想千头万绪,理了还乱。而况南疆战事初平,各处皆不太平,大宗货资更不敢交给底下人去做,只好我亲自来。熟悉各处商号,积攒人脉,落氏君染才可得长足发展!”
宇文素戟拍了落加蓝肩膀,由衷道:“人道落家主七窍玲珑,果是如此。落家有你这样的家主实属幸运!”
落加蓝大方地受了他的奉承,道:“听闻你也要在皇上大寿时入宴?可要仔细研习宫廷礼法,若有出错可是掉脑袋的事!你这脑袋在我这里虽不甚值钱,可毕竟是丞相大人独子,还是自己珍惜些吧!”
宇文素戟听他这一番似是关心之语,到底不感动,狠瞪了一眼:“不用你提醒!”
又想起来的目的,犹豫地开口:“对了,你可听说大渊的新相?听我父亲说这次这位主相大人也要入宴。”
落加蓝半开玩笑地回道:“怎的,怕出师无名的主相大人断了你宇文氏的前途?”
宇文素戟不悦地瞪了落加蓝一眼:“这可是正经事。我听我父亲说,皇上可能是对钟离氏起了疑心,所以才让主相大人出来牵制钟离氏。我想着你落氏和钟离氏有姻亲关系,所以才来告诉你,不领情就算了!”
落加蓝听完这句话,俊眉微皱,轻轻点头,思量一下,道:“如今南疆初平,皇上应该还不会对钟离氏下手,倒是西北白氏,白启仗着自己是征西大将军,可是做了不少叫皇上头疼的事。”
宇文素戟一点头,却听落加蓝继续道:“这位主相大人我虽听过,却也实在没什么了解。这人来历十分特殊,似乎与明嘉初年被灭族的初氏一族有关。你也知道这是禁忌,我本非官场中人,要查这事太难。如今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你可以按着这个查下去,只小心性命。”
宇文素戟惊讶地睁大眼:“初氏?那不是以谋反罪灭族了吗?怎么能在朝为官,还是官至主相?这人有如此家族,怪不得这些年深居简出,是怕被人翻出这段渊源么?”
落加蓝摇头表示不知:“你须记着,若无万分的把握不可轻易动此人。”
这时家仆来报,说新近货物已入库,请落加蓝查验。宇文素戟也出来甚久,两人相互告了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