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莨知道这些不都是执行任务受到的伤,更多的是死士营的惩罚。
被当做人性兵器培养起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几乎没有断过,虽然还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但是身体已经亏空差不多了。
在命令至上的死士营,能力代表一切。每一次任务,莫说是失败,便是有一点让主上不满意,等待着他的便是残忍的刑罚。
日复一日,身体便更差了几分。
只不过,这样的身份,活着便已经是万幸。
柳莨扶着他躺下,趴在床上,露出背上的伤口。那道狰狞的伤口想要将他整个撕裂开,如今还不断地有血渗出来。
看着遍体鳞伤的十一,她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酸涩得厉害。
柳莨探身,抚开他额前的碎发,在他的眉角落下轻轻的一吻。
没事了。
我已经找到你了。
她没有看到,十一的耳尖隐藏在黑发中,悄悄地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被扒了衣服,还是因为这蜻蜓点水的一吻。
柳莨没有再多做犹豫,将盛了热水的盆放到床上,将手巾浸湿,将他背上的污渍擦净,因为害怕弄疼他,所以动作格外小心翼翼。
然而,十一的伤口处也进了外物,必须处理干净。
柳莨咬着牙狠了狠心,快速将伤口中的碎草取了出来。
“唔……”
十一疼得身体轻颤,脸埋在被褥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柳莨的动作一顿,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醒了吗?
半晌,她侧过头,用没有沾血的手指拨开他额前的碎发,仔细观察了半晌。
十一仍闭着眼,并不像清醒的样子。
她并不知道,刚才十一吃下的不是普通的迷药,而是专门用来折磨人的半日醉。
这种药的功效很特别,吃下了以后,人会处于一种似醉非醉的状态,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但是神志却是清醒的,感觉也格外清晰。从表面上看,人是昏过去了,但身体还是能做出本能的反应,甚至会比清醒时更诚实几分。
这本是青楼之中,专门折磨清倌用的药。
如今用在十一身上,大概也不算折磨吧。
大概?
十一在失去身体控制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吃下的什么。
他有些不安,更多的还是手足无措。
随后,他就感觉自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清冽的香气不难猜测对方是谁。
十一有些诧异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被她温柔地抱着,感触开始变得很奇怪,胸口有一种酥麻和酸胀。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被喂了其他的药,才会这么不对劲。
如果身体还受控制的话,他这会儿肯定攥紧了匕首,警戒地绷了身体。
然而,现在他只能软软地靠在柳莨的怀里。
那阵若有若无的清香在他的鼻尖徘徊,让他的思绪都凝固了,开始没办法思考其他的事情。
随后,他又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
是,他身上的……
为了这次的任务,他在山上潜伏了七天,根本没有洗澡的时间,最后的一天一夜连喝水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是清洗。
死士都是作为兵器培养的,没有人会教他们廉耻之心。他二十几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奇异的是现在,竟因为身体的脏污,而觉得到羞赧。
柔软的床铺,女子带了笑意的逗弄,他只觉得那种酥麻的感觉更甚,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身上便是一凉。
衣服……被扒了……
十一的思绪更迟缓了几分,脑中蹦出几个字来。
经过短暂的呆滞,神志才重新恢复正常。
明明是对方做下的事情,他却总觉得是自己轻薄了对方。十一觉得,自己可能是将一辈子的羞耻心都用在了现在,明明曾经赤身裸体藏在小倌馆里等着将目标一击必杀,也是面不改色。
怎么今天,耳朵不争气地红了又红。
十一又认真地感受了一遍身体的情况,还是觉得肯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还被喂了其他的药。
所以,他才会变得这么奇怪的。
十一还没有从杂乱的思绪中捋出个所以然来,便听到自己发出呜咽的声音。
他整个人都愣住,受伤喊疼发生在他身上,真是怪异到了极点。
哪有死士会喊疼的,更何况那伤口并不致命。
这半日醉真是!
十一趴在床上,脸埋在柔软的被褥中,承受着这陌生的感觉。
有人在给他处理伤口……
也算是特别的经历了。
死士营里是有医馆的,只是没有人会让别人给处理伤口,从来都是领了药就走。
死士营训练的人方法极为残酷,上百个孩子去争抢那几个活下来的机会。
昨日还与你并肩作战的同伴,今日便可能趁你不备拿刀抹了你的脖子。
这样的训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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