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谢浔终于走出了甬道。
这是一间颇为宽阔的屋子,里面只摆了一张木桌子和几条长板凳,左右的墙洞中各摆了一盏羊油灯,即便如此,这里还是显得昏暗而阴沉。
话痨男此时正坐在一条长板凳上,背靠着条石墙壁,用剩下的左臂拿着李世交给黑衣男子的信件,咬牙切齿,露出狰狞的表情。
黑衣男子则站在他的面前,微躬着背,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话痨男放下手中的信,盯着黑衣男子,冷笑道:“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几天过去了,还是这句话?难道要我们在这里等死?”
“当初要不是他的情报有问题,对谢浔的实力估计不足,我们兄弟俩会落得如今这地步?在这地底下苟延残喘,与蛇鼠为伍?”
“回去告诉他,如果不能尽快把我们要的药材弄过来,嘿嘿,我们就算是要死也要拉上他垫背,就算他不死,主上那边也饶不了他。”
黑衣男子颤声道:“是,只是今天恐怕不再适合过去,您看,是不是等到明天?”
话痨男冷哼了一声,道:“这事我不管,你自己去想办法,最好明天就把药材给我弄过来,最迟不要超过后天,否则是什么下场,我想你们应该清楚的很。”
那黑衣男子打了个稽首,正要告退,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自门口传来。
“我看你也不用去找李世了,反正他也活不过今晚了。”来人正是谢浔。
话痨男闻声脸色一变,急忙朝旁边躲闪,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打算施法护命,可谢浔说话之时就已经拉弓放剑,他哪里能躲的开?
他还没从板凳上把屁股抬起,就被谢浔给一剑钉到了石墙之上,紧接着又一剑射来,把他脑袋给打爆,化作一滩血泥。
自从上次尝到了巨弓的甜头,谢浔回去又朝谢赫要了百十把巨剑,枪矛之类的东西,因此用起来一点都不吝啬。
那巨弓他回去一测,竟是五石强弓,整个谢氏商行,也就谢浔和谢赫两人能拉开,而且谢赫也不过能射三箭,之后手臂便受不了。
而其材质更是奇特,整个谢氏商行都没人认识,不论刀劈火燎水浸都没能在上面留下痕迹,显然也是一桩奇宝。
因其色泽深沉,宛若黑夜,坚硬甚至超过金石,谢浔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夜矶,以其历经风吹雨打,水冲浪打而屹立不倒之意。
见到自己的剑射出去却没有将石墙击毁,而是插了进去,谢浔也不禁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一击将此地给击垮,他有穿墙之术,可保性命无忧,可这样一处精巧的暗室毁了也实在可惜,更为关键的是,恐怕会对地面上的人家造成困扰。
来此的甬道弯弯绕绕,他对扬州本就不甚熟悉,因此他也不知道地面上究竟是何处,是否住有人家,若是不用全力的话,他又怕不能解决掉话痨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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