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娘子的歌声让旷野中垦荒的士卒们一阵失神。众人或沉浸,或陶醉其中。然而没过多久,随着李延昭的呼喝,士卒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
听了苏小娘子的曼妙歌声,众士卒此刻都是沉默了不少,心中犹在回味那歌曲的余韵,手上的动作,却是快了不少。
当日众位士卒垦荒,足足推进了四里有余。当日开垦成果的竞赛,却是袁敬守所带领的那一什拔得头筹。李延昭所跟随的秦大勇这组,因为李延昭这个不擅农事的大包袱拖累,只得敬陪末座。
竞赛结束,李延昭一脸无奈地,将先前自己发出的悬红一吊钱递给了袁敬守。一脸痛心疾首之色。随在后面跟着烧荒的流民众行至此处的苏小娘子,眼见此节,不由得心生疑窦,当她知道此事缘由,又看到李延昭的一脸吃瘪之色,不由得又是掩嘴轻笑起来。
李延昭顿时觉得自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冤的冤大头。掏了一千钱,还让自己以及自己的部属值守一晚的哨卫,简直是蠢到极点的花钱买罪受。
虽然念及如此,不过李延昭一心顾及自己作为骑卒营将首的权威与影响,自然不好耍赖,于是告别了苏小娘子与那永登县小吏,返回营地的路途中,便制订起今夜值守哨卫的哨表来。
莫名因为百人将的拖累,而凭空多出值守一夜哨卫苦差的新任什长秦大勇,面对李延昭的时候也是一脸苦色。然而逃难路途中便在一同相处,秦大勇也早知这位百人将并非农人,因此手法生疏,他倒也能理解。加之进入军营之后,对方一直是自己的上司,其所树立的权威,早就不容撼动,于是内心虽然腹诽了一番,倒也并未出言抱怨。
之后,骑卒们与流民们一同,用了十余日光景,将县府新划给流民们的荒地如数烧荒完毕。这块地位于永登县北部逆水畔,自甘家庄起,直至下湾谷口止。面积足有两百余顷,已足够供永登县所安置的这部流民们耕种。
垦荒初期的烧荒工作既已完毕,剩下便是翻土与挖掘沟渠了。县府从郡府早先购置的那批壮牛中选取了一些,下拨给永登县使用。永登县又将这些壮牛分给诸流民们,让他们可以使用这些畜力来开垦荒地。
翻土作业,便是由这些牛套上犁铧,下到田垄之间,将烧荒完毕的土地犁开。而后再以人力,将翻开的土块锄碎。使得地中的土质与先前烧荒的草木灰充分混合,一方面便于积肥,另一方面也便于接踵而至的耕种等诸事。
翻土期间,还需将土地按区域划分,以翻出来的土垒出阡陌,以便于平日进行作业的农人能够方便地通过。李延昭又令邵雷所领的那一队骑卒专门负责此事。于是他们便跟随在驾牛翻土的流民之后,挑土到田亩之间,随着那小吏划分的区域垒出阡陌来。
垦荒之事,听刘季武安排,待得翻土之后,还需挖渠引水,将逆水中的河水引至挖掘的沟渠之中,以方便农人灌溉。只不过李延昭见逆水西岸,自己这部所开垦的土地甚是辽阔,最宽处距离逆水河岸,足有四里远的距离,因此如数挖掘沟渠,引到每一块田地周边,无疑工程量巨大。
这么巨大的工程量,凭着自己这些人,完全不能够在夏粮播种之前完成。于是不得已之下,李延昭只得知会那名小吏,请县府或调集更多人力,或调集几位善于打井的专业人士,前来协助自己所部。
最终,经过那名小吏的协调,县府还是向这边派遣了几位打井人。
鉴于目前的现实,李延昭决定在西岸近河地域采用挖掘沟渠的方式来灌溉,而离河较远的地域,便采取打井灌溉的方式。毕竟较之耗费人力颇巨的沟渠灌溉来讲,井灌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实在是要小上许多了。
这片新开垦的荒地又处于逆水西岸。逆水乃是大河支流,水量充沛。所以在两岸打井取水,也并不困难。
刘季武鉴于这种情况,又将骑卒们分成几组。李延昭带着他兼任百人长的那百余骑卒去协助流民们翻土;宋庆领他所辖那百人前去挖沟掘渠;刘季武自己则带领他属下百余人,协助永登县府所派来的专业挖井人,在远离河道的新垦荒地周边打井。
如此又过了一月有余,众骑卒方才完成郡府所交派的这一系列垦荒任务。放眼望去,新垦农田一望无际,阡陌交错。田边新挖掘的水渠,也是源源不断地将逆水河之水引到田间地头来。
水渠操作也很是方便,县府为了这项工程,曾经驱使不少木匠赶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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