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道的民兵头子。然而这些年先后跟着司马保、刘赵、他本人来东征西讨,在这个乱世之中,他也可称是百战宿将了。
就是这样一位百战宿将,他会中石武那显而易见且拙劣无比的围魏救赵之计吗?
以李延昭的看法,陈安现在最佳的策略应是不计代价,速取南安。而后攻取南安之后,留部分兵力守卫南安,再以主力回师,击破围攻上邽的石武部。此策得以立足之处,正是陈安现在所掌握的强大兵力,以及匈奴人那捉急的攻城本事。
农耕文明筑坚城,高壁深垒以拒游牧入侵的套路,早在先汉就已形成。那时,就连匈奴单于带领的匈奴主力,面对卫青用武刚车临时筑就的“城垣”之时,便只能望之兴叹,以至于久攻不入,再次成就卫青一代名将的威名、
更不用说朔方,乃至鸡鹿塞这种构筑在要地,又有地利之便以及充足远程火力的要塞。匈奴人更是只能几十年如一日地望城兴叹,再也不复汉初动不动纠众数万入寇,长驱直入的威风凛凛了。
匈奴人攻城有多捉急,由此便可见一斑。
因此李延昭足可断定,凭匈奴石武所掌握的兵力,以及财力物力,生产力,绝无可能在短时间攻下陈安的老巢上邽。即便是这些日子,趁着陈安攻击南安的时候,石武不计一切代价勉强攻取了上邽,也必定难守。基本不可能坚持到刘赵主力回援的那一天。
说白了,即使石武攻取了上邽,只要陈安脑袋还清醒。暂时不计上邽的得失,全力攻取南安,攻下南安之后再迅速回师,石武便也只能做一只瓮中之鳖,被陈安方才得胜的骄横之师一鼓而下。从而或做一只孤魂野鬼,或沦落为一只丧家之犬。即使带着残兵败将逃回狄道、桑城,也很难再有什么大作为。
如此一来,陈安便据有渭水北岸的南安,与渭水南岸的上邽,只要在远离东侧刘赵进攻方向的渭水上游搭建一座浮桥,陈安所部十万余众,便可遥相呼应,来回往复。便是刘赵尽起全国之兵,与陈安一战,也难说鹿死谁手。
若情势当真如此,那么凉州便更加安全。至少陈安目前的主要敌手仍是据守东面的刘赵。此战陈安若得南安,他再蠢也不会西来招惹凉州,以使自己陷入两面受敌的绝地。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陈安真的如此行事,前来进攻凉州,却是正好给了张使君以口实,从而得以更方便地吃下目前陈安与石武纠缠不清的陇西河南之地。
要知道,州治张使君可不是没有进取之心。他对于光复两京,成就不世功业也早已有自己的追求。之前各种收缩阵线,也不过是感到凉州如今实力不足,尚不能够一举吞下庞大的陇西河南之地,因此而采取的韬光养晦之策罢了。
“报告百人将,我等还发现一支匈奴刘赵哨骑,大约十数人,正向此地而来。”那哨骑军卒的一番话,却是打断了仍然在简图旁边思虑万千的李延昭的一番思绪。
虽然思路被打断,然而李延昭却是面不改色,听取了这位骑卒的汇报之后,他当机立断地决定,集合自己手中掌握的这一队骑卒,将给予这支刘赵哨骑以毁灭性的打击!最好再能抓几个舌头回来,从而对刘赵休屠王石武的计划,有更进一步的深刻了解。
想到此节,李延昭不由得唤过邵雷,指着地图上一处地点对他言道:“你且带二十骑卒,前往此地设伏……待我等诱敌进入此处,务必全歼刘赵哨骑,不得使一人走脱!”
“属下遵命!”听完李延昭的计划,邵雷感佩无比地抱拳领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