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碗飘着浓浓姜香味的汤,热气腾腾的,让人看了就觉暖和。
“东哥快喝。”金满堂示意杜儿先给陈东送去。
陈东轻叹一声,接过来呵了呵气,趁热喝了,果然是寒意尽除。却见金满堂只啖了一口,就整张小脸皱了起来,黑眼圈肿肿的。
“赶快的。”
“不喝,我又没着凉,赶快说正经儿事。”金满堂撇嘴,示意杜儿撤走。
陈东皱眉不语。
“快说,那王八蛋干嘛了?”金满堂表情十分不屑,“这回签了卖妻契呢,还是卖儿契?”
“你要真不紧张这父亲,我就算了。”陈东脸色一沉,显然不满意她的态度。
“让他死死的,不然现在拉回来他的人,拉不回他的心,瞎与我母亲弟弟折腾,不得安生。”
除了血缘关系,本来就没有感情,再加上不是个好相与的主,金满堂根本不着急。
“就照你意思做。”陈东歪门邪道里混的人,当然知道金满堂想怎么样了。
金满堂咧嘴笑,充满感激。
陈东点点头,沉吟一会道:“我回一趟家,大概辰时就到梁爷那儿,应该有信了。”
金满堂心里一阵激动,面上只笑道:“我在家等你好消息。”
“别出去瞎混,帮干娘拾掇一下布匹。”陈东像想到了些什么,严肃地交待了句才离开。
金满堂朝他背影做了个鬼脸。
自然不会出去混,因为她要找周公。
睡到晌午,金满堂只听得外面笑声一片,笑声中隐含激动。
她狐疑地爬起来,踱到门边抱胸看着笑得眉眼都弯了的母亲,还有陪笑陪得柳腰都要折断了的娟、杜儿姐妹。
金子贤却是不在,估计还在睡觉。
让你们美着吧,老子继续睡觉。
金满堂扭头,悄悄地回了房,可是已经睡不着了。
能让一向含蓄悲观徐氏笑成这样,她直觉没好事儿,冲动下想问个究竟,偏又心生不忍。
罢了。
翻身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又睡了去。
将近午时,天上堆积的密云被光破了个窟窿,金黄色的光线骤然倾泻而下,一时之间光彩四溢,霞光潋滟。
“咱们樟清县要出大人物了。”一位老者目不转睛地看着,喃喃而语,一双手颤颤直抖。
“老陈,又在那儿瞎叼叼,上回说天有异象,也没啥呀。”旁人嘲笑。
“可不是。”又一个笑嗔。
老者突然红了脸,摆摆手,“你们懂个屁,想我当年,可是王府上宾,专司卜驳。”
这话一出,众人哄笑一堂,听了十年,每一次听都会忍不住笑。
待众人散去,一粉衣女娃儿跳出来拦住老者,“老师傅,您好。”
老者定睛一看,有些烦躁地摆手,“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惹事精。”说罢转身就走。
“看,这是什么?”女娃不依不挠,拦住他的去路,从口袋摸出一片金叶子送至他跟前。
金叶子在阴影中闪着亮灿灿的光芒,瞬间照亮了灰暗。
老陈原先沉重的眼神变得浑浊,忽地又燃起亮光,“好说好说。金娃儿,你想求签还是问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