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好的,闻言顿时也压不住火了,放声大笑道:“李庄主莫非是还未睡醒?青天白日的在这说什么梦话?我让着你时,你是长辈。但若撕破了脸皮,你这厮又算得什么?”
李应咬碎钢牙,再不啰嗦,拍马挺枪,直取祝彪。
祝彪也不惧他,纵马接住,两个人就在阵前厮杀起来。
一来一往,双枪并举,转眼间就过了十个回合。祝彪虽然年轻力壮,但枪法上却要逊色李应几分,渐渐的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李应含怒出手,手下也不容情,枪枪不离祝彪的要害。
祝彪又勉强遮挡了几个回合,心里发怵,不敢再战,卖了个破绽,拨马便走。
李应也不去追,左手挂住枪,右手却丛背后摸出一把飞刀来,瞄着祝彪的后心,大喝了一声“着”,手中的飞刀便似流星一般激射而出。
祝彪人在马上,耳听到背后风声响起,情知不妙,急忙闪身去躲。
李应盛怒之下,还残存着几分理智,只想要讨回个公道,而没打算要真的与祝家庄撕破脸皮。因此飞到出手之时,微微偏了稍许,避开了祝彪的后心要害。
飞刀擦着耳边飞过,祝彪险而又险地逃过一劫,哪里还敢再停留?一溜烟地逃回了祝家庄。
李应也不去追,只是耐心等着正主出来见他。
打了小的,就会惊动老的,这是必然的。
只过了不到一刻钟,寨门便再次打开,呼啦啦蜂拥出七八百人来,个个如狼似虎,满脸杀气地列开阵势。
阵中央,三骑马缓缓越阵而出。
左边那一个,正是方才吃了败仗的祝彪。右边那一个,则是他的同袍兄长祝龙。而中间这个,李应也不陌生,正是祝家庄的总教师铁棒栾廷玉。
祝彪有了依仗,心里便有了底,大声骂道:“李应,你这该死的泼贼,天杀的混蛋,无端来攻我村寨,是何居心?莫非早已经暗中投奔了梁山泊,要与那些草寇合伙来害我村民?”
李应冷哼一声,“我懒得与手下败将啰嗦。”
扭头看向祝龙道:“祝朝奉三子之中,唯独你一个明理晓事。我来问你,今日午后去我庄内闹事的那些泼贼,你肯不肯交由我处置?”
祝龙高声应道:“李家叔叔,今日祝家庄内,并无一人擅自外出。这其中,定然有误会。若你不信时,大可进庄来搜。”
祝彪急忙拦道:“大哥,这万万不可。”
祝龙瞪了他一眼,“此事你休要再管!”
李应愣了下,不敢相信地问道:“大郎此言当真?”
祝龙笑道:“贵我两家,生死之交,虽是两姓之人,但却情同一家。如何当不得真?”
李应沉吟道:“既如此,那我就得罪了。”
李应挥挥手,刚要指挥着手下进庄搜人,却听祝龙又道:“李家叔叔,进庄可以,但人不可太多。否则传扬出去,晓事的知道是咱们两家情谊深笃,但也保不准有人会瞎传是我祝家庄怯懦怕事,那我祝家庄上下,可就再也没脸见人了。”
李应沉吟道:“大郎既如此说,那我也不愿你为难,只带三十人进庄便可。”
祝龙拱手写道:“多谢李家叔叔成全,还请快些进庄歇马吧。”
李应点点头,拣选了三十庄丁,便驭马缓缓往寨门处走去。
祝龙挥挥手,祝家庄的庄丁往两边退了退,让出中间的一条通路来。
李应领着人,缓缓走了进去。
祝彪恨得咬牙切齿,满脸不解地望着祝龙。
祝龙脸色却是一变,之前的和善全都一扫而空,代之以狠厉的眼神满脸狰狞地喝道:“给我绑了!”
李应闻言,大惊失色,急想要拔枪应战之时,却被栾廷玉一棒扫落马下。
李应翻身落马,后背痛的要断裂开一般,来不及起身,便已被数十长枪逼住了。
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李应双目喷火一般地瞪着祝龙怒骂道:“无耻小儿,背信弃义,就不怕遭天打雷劈么!”
祝龙无所谓的笑了笑,“成王败寇,李家叔叔还有何话说?”
李应挺直了胸膛,傲然道:“你敢杀我么?”
祝龙一脸无所谓地回道:“有何不敢?李应勾结梁山贼寇,意图袭扰村坊的罪名,罗织,哦,不,搜寻起来并不太难吧?”
李应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强作镇定地问道:“你到底想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