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又不是生死仇人。
况且今天余家这场宴请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绝不仅仅是请大家来说客套话的。
余老爷没了,余家失了顶梁柱,家里银钱尽失快过不下去了,除了卖田卖地卖家产,余家人似乎已没了活路。而他们应约而至的目的就在那个‘卖’字上。
看,现在就要话入正题了。
“余大小姐节哀,家有恶仆也不是罕见事,这种人自有官府问罪,县令大人一定会为余老爷讨回公道!”
“是啊,是啊,恶人自得报应。”
“余大小姐放心,余老爷的官司案情清晰,证据确凿,咱们县太爷又是出了名的明辨是非,一定为余家做主!”说话的这人是丰城县的龚典史,说话前正喝着酒,此时髭须虬结的脸已带酒意,隐隐发红。
余易的请帖有递到县衙,如果余老爷还在世,或许能请来县令,但现在虽然还是以余家的名义具的名帖,但是个人都知道,余家的风光怕是就此不再,县令大人自然不会屈尊莅临了,能来个典史已属不易。
余易趁机专程对典史道了谢。
虽然仅仅是名不入流的小官,但也是官方代表,比在座的各位地位还是拔高了好大一截。
况且余福昨日连夜已被送到大牢,就在这位的管辖范围之内。
“是了,那买凶谋害家父的恶仆余福是什么都招了,不但招了他所犯下的罪行,连带同在座的世伯世叔都有不少被他反咬了一口。”
“啊!那厮说了什么?”
这种时候惊呼出声的自然是心里有鬼的,做过亏心事的,害怕自己被牵连进来。余易噙着冷冷的笑旁观,并不出声。
“世侄女,我跟你父亲一向交好,断然不会有对不起他的心思,那等居心不良的恶奴就该早日斩首,以正视听,哪里由得他胡攀乱咬,坏了咱们这些年世交的情份?”
在座的人被余易这一句炸开了锅,有几位按捺不住站了起来,称呼也不再一口一个客气疏离的余大小姐,而换成了更亲切的世侄女。
“那是自然!比如,他竟然说悦来居的王老爷觊觎我余记粮铺以久,竟背后偷偷给他五百两银子想骗了店契过去!王世伯,您说这不是红口白牙的诬陷是什么?”
自然什么,是自然相信还是不相信,余易根本不多说。
“哼!那厮甚是可恶!悦来居同余记向来合作无间,某与余老爷更是生死之交,怎会动如此龌龊的心思?”王贵义被点到了名,很是恼怒,这么没面子的事都是那余福害的!可现在除了撇清他与这件事无关还能怎么办?众目睽睽之下让他承认他就是对余记粮铺存了志在必得的心思?
说了这话,基本上他就再与余记粮铺无缘了。
不然日后余记落到他手里让旁人怎么说?心里压着火,那义愤填膺的神情倒真实了许多。
就觉得今天的宴有名堂,怪不得他后背发冷,看来这是专门为他设的局,而他还乐癫癫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