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兄弟们听听,人家是官船呢!好怕啊,怕得不敢劫呢,哈……”
只可惜,尤大的话并没有让他们有丝毫的忌惮!
“兄弟们操家伙,上!”随着一声令下,那些黑色小船上的人便兴奋起来,驾着轻便的小舟,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快的接近余易他们乘坐的大趸船。
在这不算开阔的江面上,四艘环卫着的大趸船犹如庞然大物,相比那些黑色匪船自然气势非凡。
可大也意味着笨重。
黑色匪船每条船上只有两个人,他们的优势在于轻巧、灵便,在速度和灵敏度上也是大趸船无法比拟的。
而且还架不住数量多!
那些小船如蜂涌而至的蚂蚁,黑压压的一大片围拢过来。
两相对比,对峙的两者,在实力上并无大的差距,若说有,那还是劫匪们在人数上占据着优势。
这样的情形,让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平日时,仗着漕运衙门的旗号,有沿途官府为倚靠,那些宵小之辈只有敬而远之的份,像如今这样的明目张胆还是头一回碰到。
青壮的漕工们一下慌了神,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大家别慌,准备迎敌!”尤大这时候特别冷静,一边冲自己这条船吩咐道,一边用力的挥舞着旗子,把自己的命令传递到每一艘船上。
慌乱只那么一刹那,有了主心骨之后的船工们很快平静下来。
哗啦啦只听得一阵响,船工们已经人手一刀,齐刷刷的列队站好,严阵以待的望着渐行渐近的水匪们。
刀尖泛着森寒冷光,现场立马呈现出肃杀的气息。
这不是看电影,也不是读小说。
前方的血腥味还没散去,而即将到来的杀戮就会发生在眼前。
余易两腿打颤,几乎不能站稳。
在和平盛世生活了三十多年,完全脑补不出这样的场景。
在绝对的武力碾压下,一切计谋、算计都是自不量力的螳臂当车!她自己清楚得很,要是这些水匪上得船来,她肯定活不下去。
而现在,死亡距离她是如此之近!
这时候她才明白,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
这种未知的等待是一种煎熬,比一刀下来更折磨人。
“你快躲到船舱里去!”不知什么时候,余绍轩也提了把刀出来。
他抓住余易的手臂,把呆愣住的她往船舱里推去。
“你不要害怕,我就在外面守着,水匪一个都进不来。”
十六七岁的男孩身形尚且稚嫩,握着刀柄的手还在发着抖,但这一刻挡在余易的面前,坚毅果敢,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把余易安置进船舱,男孩果断转身出去。
余易从即将关闭的舱门处,看到男孩离去的背影竟有些高大挺拔。
船舱外,人人蓄势待发,就等着水匪的靠近。
尤大望了望船舱这边,投给余绍轩一个赞许的眼神,便转过头去,不错眼的盯着那些黑船上的悍匪。
喜鹊就站在何管事的身边,明显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