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了头,一张清秀俊美的容颜便显露出来。
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粗布短褂露出他白皙的颈分明的锁骨,精细又不羸弱。特别是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藏着的双眸,透亮却又透出一股倔强的气势。
这下就打脸了,说实话,这幅容貌还真的不比余绍轩差,甚至在气势上还要胜出几分。
这样的一对兄妹,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可就这样一对不像普通人的兄妹竟然跟她说要为奴为婢伺候她!
当她傻啊?
“都说不用你们报恩了,为什么奴为什么婢!”余绍轩很没好气,这人竟然比他还好看!
那名叫许青阳的男孩闻言也不再辩,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大有不收留他就不起来的意思。
余易有些傻眼,挟恩图报的见过不少,强行要报恩的倒是少见。
她很想问一句:少年确定不是来碰瓷的?
她干了什么?不过顺手给付个药钱啊,这还赖上她了!果然好人是做不得的。
“你确定不用顾忌你妹妹刚好一点的身体要一直跪下去?”
“你确定用这样的方法,干扰我们的生活来逼我们收留你是报恩的表现?”余易的话越说越冷,“如果你坚持的话,请自便。”
许青阳不自然的挪了挪膝盖,往妹妹的方向看了看,显然他还是担心的。
但不知道又想了什么,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笔挺的跪着没动。
半晌之后,许青阳一声不响的站起了身,伸手扶起了妹妹,往门外去了。
到这时,余易好歹算是舒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她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接触到了两起‘不同凡响’的报恩,无论是尤大发动邻居买粮,还是许家兄弟的为奴为婢,她都理解不了。
得个感激她倒不介意的,可何必这么不依不饶的呢。
余易手里端着茶盏,正想为刚才劝说得口干舌燥补充点水份,喜鹊探到门外的身子飞快的缩了回来。
“小姐,他们,他们跪在门外了!”
还真是执着!
反正现在大家都在休养,也没什么事,余易干脆眼不见为净,硬是在余绍轩房里呆了一天,哪儿也没去。看谁熬得过谁!
“小姐,小姐,那个女孩再跪下去怕是支撑不住了!”到了太阳偏西时,随时打探着消息的喜鹊垮着脸回报。
“要不,要不就收下他们吧,怪可怜的。”小丫头到底是不忍心,语气从最初的幸灾乐祸转为同情。
余易皱了皱眉,从上午跪到现在,少说也有四五个小时,这兄妹两人硬是跪着一动都没动。
她倒不是什么心软,只是觉得她的认知或许与这个时代有严重的代沟,有些事情简直没法沟通。
那个男孩倒罢了,可惜他妹妹身体还没好利落呢,这么不吃不喝一通跪下来,药不是白喝了?感冒不见得会死,这么折腾去半条命是肯定能的。
那她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拉开房门,那一对兄妹果然还在!身形笔挺挺,跟刚跪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