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正是介于这样的考虑,陈秀才这个线索余易没有告诉龚典使,他们还在继续满城搜寻外乡秀才。晚上许青阳回来时,却给余易带来了新的消息。
“小姐,我打听清楚了,赵县令的小妾近一个月都没有出过门,倒是那个丫头常上街,到安平街上的翰墨斋采买纸笔。听说县衙内的笔墨纸张全是出自这家翰墨斋。”
“而且常常进去呆着的时间都不短。”这个时间不短里面包含的东西就多了,当初他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大的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家小姐还真给说准了。
看来有问题的肯定就是这个通房丫头。
瞧着这个年纪不大的男孩激动的样子,余易很好笑。现在她手里可用的人还是太少了,虽然这个许青阳出身够好,见识也多,性子还难得的沉稳。但到底是年纪不够大,阅历不够丰富,想要独当一面还需要磨砺。
“这人姓陈,是个秀才。听说是从南方来的,与惠丰洒家的少东家曾过从甚密,你悄悄的到这个翰墨斋打探打探,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这事交代给许青阳,余易就蹋实多了。
余六出了门去找的是何管事。他们都是余家的老人,在丰城立足数十年,多少还是有些根底的。从得意楼那边着手许青阳肯定不如他们有手段。
不等天亮,余六那边首先传来消息。
这个陈秀才是从丰城以南的定兴县过来的。而且巧合的是,赵县令的祖籍正是定兴县!
这些日子就是他带着郝家的少爷,在得意楼一掷千金,一下玩过了头,把郝家给搭进去了。当然这些事全是从赌坊内部掏出来的,明面儿上,郝家少爷的豪赌可与那陈秀才没什么关系。
想不到郑氏的直觉还挺准。郝家的落败,真有这个陈秀才从中推波助澜。
事情变得更加复杂,那这个事情就值得玩味了。
很显然这个陈秀才的目标是郝家,却似乎与赵县令也有关系,那他为什么放弃功名前途,不惜几百里路途跑到丰城来对付一个郝家呢?
对于郝老爷子的人品,余易一点都不怀疑。当初在虎视眈眈的悦来居,他能善意的对一个没任何利益关系的小女孩给出忠告,而且周围四邻对他的评价也很好。这样一个人结下了什么仇?
天色刚亮,余易就呆不住了,亲自来到了郝老爷子住着的客院。
这一遭突然的变故,让郝家众人一时也没法真正恢复过来,此时郝老爷子早已起床,坐在院子里想事情想得出神。
见到余易的到来,郝老太太忙出声提醒他。
“余大小姐,真是多谢你了,昨晚要不是有你,有余家收留,我郝家怕是只能流落街头了。”老爷子说到这个有些神伤。
其实昨天已经表达过谢意,只是听老爷子今天的语气,怕是终于对自己一家的遭遇认命了。
“郝老爷子千万别这么客气,当初萍水相逢,您老不一样给我忠告吗?我也没去谢您。”对于这个忠厚耿直的老头子,余易感觉很亲切,人与人之间很讲一个缘份。“只要余家还好好的,您及家小就尽管住着吧。”
“对了,我来就想问问,您是否得罪过什么人?”幕后的人一定得揪出来,现在不单单是郝家的事,只有幕后之人揪出来了,才能辨别余家在这次事件中到底是背的什么锅。
余家的现状,郝老爷子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自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一直关注得比较少,他见余家众人都出了大狱,自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
现在听余易有帮他追查事因的意思,心里非常感激,本来不应该麻烦余易更多的,但他现在家业尽毁,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余大小姐大恩大德,小老儿一家感激不尽!若真是能查个水落石出,小老儿一家,愿做牛做马回报!”老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余易的面前,把她吓了一跳!
“郝老爷子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老头子我活了一把年纪,岂能不知自家不肖子是中了别人的算计,只是这事来得突然,明白的时候已经心有余心不足了。”郝老爷子无比凄凉的冷笑一声,满目都是恨。
“要说仇人,恨不得弄得家破人亡的仇人真没有。我郝氏一门仁义待人,宽厚律己自认为并没有对别人做过过份的事情。现在换来破家之祸,说到底不过一个‘利’字而已。”
这一听,看来是有故事?
“去年悦来居的王贵义就曾有合作的意思,话里话外试探过几次,他想做一家独大!”郝老爷子经过一夜的思量,心中已有了判断!
王贵义?这个名字一把就抓住了余易的全部心神。
那就说得通了,能把郝余两家全串起来的,也只有这个人了!
想来当初被坑的帐,全埋在这里等着了。亏得她还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呢。
余易与郝老爷子商谈了一会,心中都认定了王贵义就是幕后的主使,只是他与陈秀才到底是什么关系,那赵县令以及他的通房丫头在其中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就不得而知了。
想要破解这个迷团,还得等许青阳的消息。
……
丰城县衙跟所有的县衙一样,前面是县太爷办公的公堂,家眷住在后院。
这几天闹出了被盗的事件,县太爷发了很大的脾气,贼偷一日不抓到,一日不得安心,县衙上下一片紧张,个个屏声静气,生怕触了霉头。
后院里的气氛却恰恰相反,被关在西厢房的柳夫人长一声短一声的哀嚎着,不停的叫着‘大人冤枉’,那哀怨而绝望的声音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煮饭婆子恨不能捂上耳朵,不时的嘀咕两句,都说世上男人薄情,平日时千娇百宠,心尖尖上的人咋说翻脸说翻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