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法,倒像是给君王谢罪的王侯将相才会的礼数。
“你身子娇弱,往后不要再这么做了。”二虎一手按在这些绣品里,一手将海棠扶起。心中暗暗自嘲,我竟然沦落这般田地,居然要靠自家小娇娘来养活!?
海棠脸庞潮红,却不知如何再劝说二虎不再进山。二虎捏捏海棠的小脸蛋,眉宇间一派温润,声音低沉“家里的开销,你不必操心,这几天我会进趟镇子的酒馆,将他们欠我的山货钱结算一番,定能过个好年。”
海棠还想要再说什么,一听是这般,消瘦的小脸也是满满笑容。二虎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走向伙房,“我去做饭。你帮我添柴吧。”
第二天,二虎去了镇子。到了晚些时候,还未回来。海棠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突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机灵,赶忙从床上起身,连外套也没披,便跑了出去。
二虎人在伙房,刚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就闻海棠碎步踱来的声音,当下扔下水瓢,匆匆走了出去。
“不是和你说过,今晚不必等我吗?”二虎皱着眉头,厉声说道。就见瘦弱的海棠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内衫,乌黑的长发散在脑后,一张小瓜子脸照顾自己这一个月,已经瘦的脱了形,在月光下更显清瘦。
“看你安然无恙的回来,我才能放心。”海棠轻咳几声,眼神中闪烁着疲倦憔悴。
二虎不由分说的抱起海棠,将她放在床上,“酒馆人多,老板算账耽误了。加上路上雪大,不太好走。回来晚了些。”二虎将一袋子碎银递到海棠手上,一只粗粝的大手在精巧的小鼻子上一刮“我人也回来了,银子也回来了,这下我的小娘子该能放心过年了吧。”
海棠伸出小手,摸摸二虎的脸,“嗯。你回来我就安心。”
二虎脸色一紧,继而恢复了平和,低语了一句“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去吃点东西。”
海棠轻轻“嗯”了一声,就赶忙合上了眸,许是有二虎相伴,未过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听着海棠均匀的呼吸声,二虎方才将她的小手送进被窝,俯身为她将被子掖好,睡梦中的海棠,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起,二虎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良久,才起身。起身时,从床下抽出一把长剑,又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包白色粉末,扬到空气里,才踏出屋子。
正厅的竹椅上坐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自顾自的茗着茶。一见二虎出来,一抹邪笑挂在嘴边“给自家媳妇都要下安魂散!?”
二虎抽出利剑,直指男人咽喉“你来做甚?”
修长的男子伸出一双比女人还嫩还细的手指“若不是我,你能活到今天?你也不问问你娘子,是谁救的你。对救命恩人,态度好点,好吗?”
“我娘子说,一个姓岑的皇商,刚巧带了治疗草药,滋补草药路径此地,刚巧遇上一个需要救命的猎户,刚巧一味极为重要的草药落在了马车上,刚巧你家奴都睡着了,是岑公子亲自把那味草药送到山间,我的屋内。看着我一身的伤,也落了泪。我娘子可对你感激流涕啊。岑瑾瑜!”
“行了,翊华哥哥,别喊我大号了。叫我小灵子多带劲。”岑瑾瑜话虽欢乐,但却眼圈通红,望着眼前男子,声音哽咽起来“翊华哥哥,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父亲以为你被那群人毒害了。命我四处打探你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二虎将长剑入鞘,坐在竹椅上,道“我在山中被人埋伏,逃回了时,已是昏迷。待我醒来,听了海棠说起是岑公子救了我,我就知道,我在这还能等到你。”
岑瑾瑜激动的握住二虎的手“我以皇宫要收药材的名义,尾随禁军,来到西河镇,可那日雪急,跟丢了他们。正当着急之时,听闻有一个女子在求薛瑞救她夫君。隐隐觉得跟你有关。就命手下飞鸽回城密报,我也跟着你娘子来到了西坝村。当确定是你时,我,我,我。。。。”岑瑾瑜泣不成声,二虎轻轻拍了拍岑瑾瑜。
“父亲接到密报,很快派人解决那些禁军。暗中保护你,直到你的伤势痊愈。才委我现身。翊华哥哥,此处不易久留。快快做决断。”岑瑾瑜眼眸望向里屋,又回望了一眼二虎。
“当着我娘子的面,万不可唤我翊华。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岑公子。”二虎声音浑厚有力,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