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既然我们俩都是怕麻烦的人,还是给彼此节省点儿时间,别再瞎折腾了吧。”
清冽的眸光淡淡的掀起,尾音里微微的上扬,白鹿突然好整以暇的反问夏文婷道:“这样,对谁都好,不是吗?”
搭在门锁上的手微微动了动,对于白鹿的话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夏文婷只怅然的坐回到座位上,又把安全带系紧了些。
将自己莫名弱下来的气场在心里好好地压抑了一番,夏文婷才再次找回了威严地干脆道:“好,走吧,我给你导航。”
活了二十几年从没遇上过一个,心平气和就能把她噎到无话可说的人。
对于白鹿的步步为营,夏文婷也只好服气地认栽。
只不过,她和白鹿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怕麻烦的个性,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所以当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笔直的公路上,夏文婷索性琢磨起白鹿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来她怕麻烦这一点的事情。
“你为什么说我和你一样,是一个怕麻烦别人的人?”
眸光中一撇白鹿一脸淡定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没那个必要为了是否对他负责任的事情而感到忧心。
然而高岭之花再冷也有禁不住风吹的时候,所以眼下眉目里一派不把夏文婷放在眼里的白鹿,倒像是吃准了她心思和软肋一般的,悠悠闲闲的在那里自顾自打着方向盘。
眼看一路上白鹿都保持着不愿意与她沟通半句话的状态,夏文婷突然便为刚刚自己的草率后了悔。
也不知道想当初自己到底是哪根筋错了位,居然想都没想就直接上了白鹿的车。
堂堂的一个投资集团负责人,就算不是所向披靡也称得上是无往不胜了。
然而风风光光了大半个职业生涯的夏文婷,今天却生生栽在了一个小律师的手里。
眼看憋在车里上不上下不下,身边又坐了坨白豆腐一般,绵软温柔却又一声不吭的白鹿大律师。
一想到她等下还要一路人肉导航地帮白鹿注意路况,夏文婷此刻简直连推门跳车的心,都赖得有了。
毕竟像白鹿说的那样,他们俩都是怕麻烦的人。
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惩罚别人,得不偿失还很遭罪,何必呢?
倒是一旁的白鹿,听了夏文婷莫名冒出来的一句话,不由自主的眸光微微一动。
握住方向盘的手又加大力道稳了稳方位,白鹿只浅浅回眸瞥了夏文婷一眼,便镇定自若地对她娓娓道来:
“在《忘了》吧里,酒保按规程给你斟酒的时候,你下意识就拒绝了他的好意,抽起酒杯一饮而尽。害怕孤单又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不是怕和人有过甚的交流是什么?”
“我第一次送你回家,虽然你醉着的时候对我死皮赖脸的笑笑嘻嘻,然而一旦后面清醒过来就立即跟我撇清关系,翻脸不认人。意识低迷和清醒状态下人格严重分裂,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又不喜欢和人建立信任的关系,不是怕和人走得太近,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