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但生擒对于魔鬼们来说就增加了难度,既要捕获对方又不能伤害到对方,魔鬼的嗜杀本能在这方面造成了阻碍,而率领活死人骑士的征伐者墓埃却能办到这一点,当然,突破昂族底层阻障而造成的杀戮是要有的,每逢此时也是墓埃心中最煎熬的时候,但他必须这样做,并且已经开始就无法停止...不过落他手里的昂族都是生擒的,然后会被投入地下魔狱,归独臂人管制。”
“我还是听不出墓埃渗入到魔族内部的所作所为对昂族有哪些、任何的帮助。我听说过魔狱并也亲自尝试过待在里面的滋味,被囚禁到魔狱里的人不见得就比死好过,而且绝大多数是终身囚禁,忍受着折磨,其余的则是处死。”
“所以瞅着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墓埃通常都是主动请命处死他所俘获的对象。”
“什么?”
“只有死人才能离开地下魔狱…”岱普诺意味深长地看了焕-汀一眼。
焕-汀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愣了一下又继续前行,她仔细想着岱普诺的话…“你是说他亲自处死的人其实是被他放了出去?”
“所有经他手的死刑都是一种重生。”岱普诺轻轻拨开了挡在他前方的树枝,“要知道,那些被魔族锁定的昂族即便不死在墓埃和他的活死人骑士手里也必然会死在其他魔族首领的手里,而墓埃,他会最大限度的生擒,然后投放魔狱,并以自己已建立起的威信要求所有经他俘获的昂族都要由他本人亲自处理。旁人都以为那是征伐者一个嗜杀成性的作风,就连一向以残暴著称的独臂人也对之望而生却。”
现在听者终于明白了先前墓埃带给她时而光明、时而阴暗的那种交叉感觉是如何而来。她回想着打听到的关于征伐者零散的描述…“征伐者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角色,尤其是他部下的活死人骑士,一群恐怖的恶魔,他们残暴不已,凡是被锁定的目标最终都逃不过他们的魔掌。那个时候只要提及征伐者就会立即联想到他的活死人骑士们,墓埃和他的活死人骑士,二者似乎已经无法从人们的印象中分割开了……”
“他所承担的不是一般人所想象的。”
“被救的人肯定要藏在很秘密的地方。”
“活死人谷。”
“啊!这么说...倒真的...那现在呢?墓埃暴露后那些人就没有必要藏起来了。”
“一部分人出谷了,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这种局势下谁也不会敢张扬。”
“现今魔涯身边的神秘人不用再以面具见人要归功于墓埃。”
“信息员死后,”说到这岱普诺看了汀一眼,“不久,魔族内部重要信息开始大量外漏,其中就包括剩下的几个神秘人的身份,当然暴露他所掌握的信息也就随即暴露了墓埃自己的身份,不过他的目的达成了。七年的时间,他对魔族的成员,基地,整个系统,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了如指掌,从而使接下来的昂魔大战昂族占有了绝对优势,魔族溃败得一塌糊涂,直到最后魔涯狡诈提出与海飒进行一对一的对决,于是在魔涯的使诈下,上演了昂族的悲剧,海飒的逝去是昂族最惨烈的损失。当然魔涯也没有好过到哪去,因为这棵竹子…”岱普诺把泪竹递交给焕-汀,“还给你,关于那段历史应该有人跟你讲过了吧。”
“嗯…所以,墓埃现如今成了魔涯归来后最大的复仇对象也不奇怪。”
岱普诺摇摇头,“你忘记是谁带走了魔涯的心脏,是谁让他丧失了巨大的魔力…是泪竹。更何况泪竹本身蕴藏着海飒临死前传导的所有魔力,它本身就是个致命吸引。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魔涯绝对不会放过墓埃。好在墓埃虽然对抗不了魔涯但他有能力挣脱魔涯,难免还是付出了代价。”
焕-汀陷入了沉思,她没有在想岱普诺的话,而是在脑海中把自己放在了墓埃的位置上,想象面临他那种处境将会是怎样的局势和感受,“你刚才说七年时间,七年…以杀戮换取拯救,杀害与救赎、黑暗与光明的矛盾结合体,他真的能够时刻保持清醒…真的能够分的清吗?在他双手浸透着同族人鲜血的时候,他难道不曾怀疑自己在做什么…天啊,我也说不清楚…我是说,我是说…在黑暗中,那么久,他一直以魔鬼的方式生存,到最后,他能保证自己不会真的以一个魔鬼的方式继续下去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到了后期,面对死伤的昂族,我只会骑在马背上直勾勾的望着他们’。他告诉我,随着他的每一次出征,心里头无法形容的煎熬、纠结的感觉会像流沙般渐渐漏掉,相反可怕的是,正如其他人眼中看见的那样,他居然感觉到自己真的有了出征时的快感,他不止一次的怀疑那种快感源自哪里,自己胸腔中的那颗心脏是否因长时间处在黑暗而已经适应了邪恶…连我都可以看得出,他与恶魔们的交涉是那么的游刃有余,他可以与黑暗完美的融合。墓埃的性格本来就是放浪不羁,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也不介意别人说他是个坏蛋。我想他是对的…任何人可以问心无愧的说自己是个好人或者肆无忌惮的说自己是个坏人,可是,他们就真的清楚自己的内心吗?潜藏在一个人心底的罪恶与善良,人们永远也掂不准它们的分量。所以我不认为邪恶与善良能够划分一个人的好坏,好人和坏人根本就是两个不清晰的概念,都是就事而论罢了,究其一生,你永远无法定位一个人的好坏...我从来就不知道一个好人该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