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认出这个巫师是维斯肯郡专门派去调查焕-汀下落的,她手里攥着一本名册。
“干什么!”他故意厉声斥责,让本就慌张的禀告者更加慌了神。
“对不起!首领!不知道是您,对不起!”
“手里拿的什么?”
“我有事向维斯肯郡首领禀报...”
“你们的堡主应该在某一个角落跟老情人幽会呢,给我吧。”
......
“我说,直接向我禀报,有问题么。”
“没有。”
派俹地拿过雇佣巫手里名册,这是一本来自昂族的成员名册...
“哪儿的?”
“昼联盟队...”
“你搞到了昼联盟队的机密名册?手段不错...”
派俹地大致知道昼联盟队成员名册的魔法管理体系,但他没明白维斯肯郡要他们的名册干什么。
“首领...维斯肯郡首领说,那个叫焕-汀的女孩在一个巫师集会上获得进阶,有一份参与昂族组织的权利...”
派俹地猛一抬头,“她参加了...昼联盟队?”
“对,那个女孩选择了昼联盟队,也去报道了,所以她的名字会在名册上...”
预言者顿时明白了维斯肯郡的意图,他快速翻看着名册,在上面寻找焕-汀的名字...
“...维斯肯郡首领说,昼联盟队名册有着魔法管理体系,成员属性、历史,以及...生死,都会体现在上面...”
派俹地听着这同时在他心里出现的声音,更加快速翻动纸页,几张纸被他翻烂飘散半空,他翻到后面,一张上面使他停留了目光...
“...已经死了的成员会在记录位置处出现叉号...”
他移开右下角手指压住的地方,焕-汀名字记录的地方...名字上一个红色的叉号...
她已经带着那个方法死了......
不,她一定是作为传承者的身份死的!
派俹地撕烂整本名册,仰天怒吼。
这是他自己配合着命运捉弄了自己,正如那晚在地下魔狱他威逼焕-汀时对方所说,他错过了,父亲罗宾-伍诺的未知领域探索手记扉页上那句“赠予罗宾-派俹地”...那本手记原本就是写给他的,是他像对待垃圾一样将它丢弃,最终在命运之手的拨弄下那本手记流落在保卫号船上,适逢焕-汀也被命运流放的地方,手记启发了她,她甚至以身犯险亲自去到吸血鬼的未知领域找到手记书写人罗宾-伍诺...父亲罗宾-伍诺跟她交谈过什么、交谈过多少,他每当看着她的脸都极度好奇和渴望从她口中得知,可畸形的自尊迫使他装作满不在乎,丝毫不过问...当他知道她成为了第二个传承人,他对她的看法发生了他自己也不了解的转变,有种长期被压制的感情悄然转移了,他不会承认、永远不会承认他对父亲产生了愧疚,这种愧疚之情转移到了父亲毕生事业所获成果的传承人身上...
这个传承人的身份和经历偏偏又如此不一般...
属于他的爱和恨永远交织着,为了避免这种混乱影响,恨蛊惑了他的理智,将爱绑架在深渊底层鞭笞,爱的本质早已被冷酷扭曲成可笑和可鄙的存在,他原本相信他的心已如此固定住,坚如磐石,多年来也一直没有变,直至父亲的死,将这磐石打碎,压在最底层的绿芽发了出来,这可恨的绿芽这时候发出来,在没了阳光、没了雨水滋润的时候它发出来,等着悔恨和绝望侵蚀,等着新一种形式的自我毁灭,它简直比蛊毒还要毒害他身心,让他片刻不得安宁。
于是他出现了新的恨,他憎恨命运,憎恨自己,这时他求助于极端,极端让他的心在刺激下远离深渊。他将协助魔统把恶魔之手伸向未知领域,于是他决定成为那本手记所述方法的第三传承人...完全违背父亲心意的成为。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