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给自己画了一道催命符,此刻扳指一算还不到十二个时辰的活头了。
次日二更,红海棠茶馆门前有黑影闪动。接着就是猫儿思春的叫声。屋里的吴海棠知道是和尚来了,端着炌炷就朝门边走来,干咳了两声,就把门闩抽开。和尚轻轻推门进屋,就见那美人秉烛笑盈盈的站在面前,急迫的反身关上门闩,转身迎上去,抱起吴海棠就要亲嘴。还不停的叫道:“我的小乖乖,哥的心头肉,让我先亲上一亲。”
吴海棠着急,就拿手中的烛烧和尚说:“真粗鲁,一点情趣都没有。”说完就用手去摸和尚背后的包袱,感觉包袱里全是一筒筒硬东西。
和尚把她放下的笑嘻嘻说:“不用摸,钱我全部都带了,不信你提提试。说完就取下包袱让吴海棠试提。”
吴海棠提了提问:“哇怎么这样重?”
和尚说:“小乖乖,这里还不止三千大洋你说重不重。”
吴海棠朝她一笑就在头里走,和尚跟着他转弯抹角的走了一阵,随后进了一间黑洞洞的屋子,两人刚进屋,突然间烛火灭了,只听到“哎呦”一声,接着又是“噗咚”的一声倒地闷响。稍过片刻熄灭了蜡烛被重新点燃,在瞧和尚已经倒在血泊中断气了。
川耗子打开包袱,用蜡烛来一照,里面全是红纸包好一筒筒大洋。他拿起一筒,从中折断,取出一块在嘴上,一吹急忙放在耳边去听。点头说:“这秃驴带来的,还全部是真大洋。”
在昏暗的烛光下看到的是川耗子那张狡黠的笑脸,他又问:“大锅里的水烧开了吗?”
吴永林回答说:“早就烧开了,就等这骚秃驴来下汤锅了。”
郑振林搬来菜版,吴海棠也去提来一篮亮晃晃的砍猪刀。
川耗子挽起衣袖起说:“海棠去窗边望风。你俩帮我把这秃驴砍成几大块,扔进锅里煮烂。”
吴海棠转背去了窗边,三人壮着胆子一起动手,七手八脚就将和尚那虎背熊腰的尸体砍成几大块,然后又用快刀把肉切碎,骨头全部敲烂,扔进锅里煮熬了两个时辰,然后由吴永林用水桶挑到桃江边倒进水里冲走,连汤带水,,足足挑了五挑。
屋里的血迹,全都用热水洗过一遍,事情处理完后,四人围坐在桌边清点大洋,清点下来,和尚包里还真有三千五百块大洋,大家心头乐开了花。
吴海棠毕竟是个姑娘,一想到杀了和尚,她心里头就有后怕,她对川耗子说:“杜老伯!以后咱们能不杀人吗?我是越想越害怕呀!”
川耗子说:“傻丫头,这个和尚一看就是个淫棍,是个难缠的人。你瞧他那虎背熊腰的,万一又有武功的话,莫说我们四个,就是再加上四个,我看也不是那骚和尚的对手,我是怕你吃亏。所以对这种人只能采取突然袭击的方式。一招毙命,这叫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杀了他,也是绝了后患。”
郑振林也说:“干爹!我也求求你改用其它方式吧!这样下去老是心惊胆颤,这种日子不好过。”
川耗子把烟袋敲了敲说:“好好好!干爹听你们的,以后另想妙法行吗?大家都累了去睡觉。天亮照常开茶馆迎客。”
其实这回杀人是川耗子的一个计划,一是这和尚难对付,二是他想大家都背有杀人的罪名,自然就不会起二心,三个年轻人就被他这个小小的计谋捆做一团,只得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这叫上贼船容易,下贼船太难。川耗子是个老江湖,要说弄个金钩钩、美人套、图中图、局中局那可是胆大如牛、心细如发、妙计百出、怪不得能收服几个无能鼠辈,看看他那块老姜是怎样辣法,这不是他自夸,此人真是有想不到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