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应该拒绝说:“你不要再用什么奴婢不奴婢自称了,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将军,现在你知道了吧。”
这句话似乎并没有让她退步,反而更加痴情地说:“将军,你就行行好吧……”
“我与你只是……”顾一昇脑海中搜寻着可以婉拒的语句,什么“萍水相逢、匆匆过客”,似乎都是屁话。
“我带不走你。”顾一昇说道。这是最合理的说法,也尝试用这理由说服着自己。
她没有失落,反而更深情地……诉说着自己不幸的一生,而这种叫人怜爱的诉说,那梦中歌女,似乎也曾如此。
她来自北方的普通人家,战火毁掉了一切,在临死之际却被奴役。从富贵人家的下人再到皇宫的歌女,在她看来,都是不幸,一生都是被囚禁在牢笼里的奴役。
她没有刻意表达自己的凄惨,更多流露出,她渴望自由。
可是自由?又是何物?
“自由,是不被奴役的命运,懂吗?”顾一昇无法理解,她是如何理解,更何况真实年代下的现在,根本无从谈论自由。这是痴人说梦。可是,这自由,好像只是出自顾一昇口中。“你是自由的。”
“自……自由?可,它在哪里?”她微微颤抖着问。
“你现在已经是自由的。”顾一昇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似乎只是为了让自己摆脱这个人,从而实现自己逃离此地的目的。
“那将军的自由呢?”九兮温柔地问道。
“离开这里,我就有自由了。”顾一昇回答说。
“可是,为什么要逃出这里呢?将军现在,不是已经自由了吗……”
顾一昇懊恼,自己不该说出这么多无关要紧的要与,以至于对这个女子注入如此之多与现实不入流的思想。
“我不属于这里。”他扔下一句话,执剑离开。
听不见后方是否有哭泣,也不理会是否留下一段情。留恋又有什么用呢?这只是一个虚假的空间……
他走着,嘲笑自己。
“那疯子不是经常这样说的吗?”
重新翻过那座高山,他相信,空间门就在山的那一头。先离开这里,不理会那疯子,说不定他早已经回道现实世界,喝着咖啡玩着游戏,如果不是,那自己也得先回去,再与欧阳教授寻求办法。
站到高山上,他眺望后方阡陌农田,劳作农人,这一画,是否就是桃花源里的祥和村庄。
一亩农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就是最悠然自在的生活吗?那女子,最终也会融入这生活……
“假的。”他说。
他行走于荒野,寻觅着与现实相似的一切,可是,什么都没有。
最终,他回到了原点——那一块奇怪的石碑。
石碑上,在那一串疯子刻写的数字下,留着一行潦草的小字——
“我已经死去,空间门也会消失,也许,十年后再见。”
这家伙,早已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他是聪明人,也是一个疯子。
这并非全部,在剑鞘上,也同样刻着两个模糊的小字……
“等我。”
这算什么意思?
他瘫坐在地上,将近绝望。
南柯一梦?一梦之间似乎真会化为沧海桑田。
顾一昇无法想象,自己该如何在此地生存十年。
“这算是恶作剧吧?”他傻笑自问。“那还不如痛快死去。”
这就是他所说的命运吗?待那天回到现实后,会错过了多少日子。
“别挣扎,坦然接受吧。”脑袋里头那声音,也开始烦扰自己了。
他没有挣扎,在回想起梦中那一段叫人沉醉的歌声,他似乎寻找到了一个生存于此的理由。
回首远方,在那棵桃花树下,她泪目似水,久久凝望。
这只是梦,梦醒了就能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