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是啊,是啊,那么多金子,官府却只给我们一丁点铜板就让我们迁走,真是,真是岂有此理,我们绝不走!”
“对,不能走!至少得给我们半座金山!”
“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这座山就是我们的。我们每天在山上砍柴,砍下的柴就归我们;我们在山上打猎,猎到的鸟兽就是我们的。所以,现在山里有了金子,那也是我们的。既然您说山是皇上的,那他以前怎么不来抢我们的柴火、猎物?现在要夺我们的金子,是可忍,是可忍……呃……总之我们忍不了,不能忍!父老乡亲们,咱们不能忍!”
“对,不能忍!”几个带头的村民一喊,其他村民也跟着躁动起来,纷纷呐喊呼应,把手中的农具举得老高、碰得老响。
之前对村民喊话的官员见状,气得浑身发抖,他在侍从的搀扶下踩上一个凳子,居高临下,扯破嗓子与众人辩理。
“本县为官十余载,从未见过尔等刁民;本县自幼苦读圣贤之书,更是没听过此等歪理。这江山,是皇上的江山,一草一木一鸟一兽无不是上天赐予皇上的。就连你我,我们这些臣民,那也是属于皇上的。皇上仁心普照,允许尔等在皇土之上耕种渔猎,取己所需,这已然是天大的恩德。可你们,竟然不知感恩,把这天恩视为应当,本县,本县真是替你们汗颜!你们的羞耻之心和向善之心哪里去了?!”说到动情处,这名县官不禁抬起衣袖掩面扶泪,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但百姓有罪,罪在本官一人。”县官调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是本官未能将圣人教化行于所辖四方,这才使治下百姓不明理、不懂德,无视天恩,觊觎皇产。圣上,为臣有罪啊!”
县官竟呜咽起来,而后,他接着说:“父老乡亲们,这次的罪,本官已替你们领了,只要你们现在立刻散去,回家收拾好家当,在衙门告示规定期限内离开本村,本官保证,今天的事一概既往不咎,先前承诺的迁家安家之款也一文不少。倘若还有人心怀叵测,惦记着本就属于皇上的东西,那……”
县官话说到一半,村民中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将他打断,“大老爷,既然您说金子是皇上的,我们也是皇上的,那就算金子在我们手上那不也还是皇上的吗,大家说是不是啊!”
“哈哈哈!是!”众人哄笑,纷纷称是。
县官本以为自己刚才的慷慨陈词是感人肺腑、恩威并济,定能将一众村民镇住,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人们不以为意的取笑。县官恼羞成怒,不顾斯文,一撸袖子,指着插话之人骂道:“王二麻子,你你你你休得无礼,难道又想挨板子了吗?!”
那个叫王二麻子的村民毫不畏惧,把胸一挺,对着县官怼道:“大老爷,我要不是在县城里喝醉了酒,又怎会叫你手下那几只三脚猫拿去。可现在不一样,我王二麻子学尖了,我就呆在自己村里不出去,看您怎么抓我。我是这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人,老少爷们哪个不认我这一号,您要真有胆,就叫那几个捕头过来,看他们敢不敢!”
“你,你个刁民,竟敢轻视官府,看本官不……”
“大老爷,您尽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