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这静心咒,是对“静”这种天道的感悟。你觉得看书的时候可以静心,那就把这一刻神魂的感悟,通过自身真气,依着具体的行气路线,将其画出来。”
“而要想知窍,却是画符过程中一种纯粹的感应,那是随着手法的轻重缓急,于有意无意间,神魂与元气交流汇聚的点,玄之又玄,说不清道不明。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有的人画了一辈子的符,却从来不知窍为何物,但同样不妨碍他杀人放火。至于知窍的好处,一句话就能概括。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之窍,惊的鬼神叫。”仔细体味着当初荀大夫的话,柳旭陷入了沉思。
“既然我以阅读见闻录为静,那么就一边看一边画。”当下拿出见闻录,左手持书,右手在蛇皮上笔画。随着心神浸入其内,手指也按着画了无数遍的线路前行。
此时看到一篇杂记,记述了一位采药客在丛山峻岭间寻药。柳旭只觉自己附身其上,时而缓缓向上攀登,时而急速翻滚滑落,时而绕过一堆山岩,时而于缓坡处停留。
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雷霆,只见一颗流星,自天外急速坠落,燃烧着红红的火焰,当头砸落。柳旭骇得整颗心都欲顺着喉咙跃出,瞬间醒了过来。此时手指微微颤动,最后一笔符痕与那所见流星一般,自上而下,一气呵成。
再看这枚静心符,转折节点处,有五个小小漩涡,缓缓吞吐天地元气。一朝知了窍,柳旭开怀大笑。此情此景,不由得开口吟道:“仙家只顾盗仙芝,不觉此处有真知。孤独寂寞囊中物,古人为何却不识。却-不-识!”
就在吟诗作对之际,那枚静心咒的五个窍穴缓缓旋转,从见闻录内剥离出一股黑色的烟气,随风而散。原本的破落样,稍微有些改观,柳旭却似毫无所觉,“我现在对于符法一道,算是初窥门径,距离登堂入室还差的远了。现在只弄明白了静心咒这一种符箓的奥妙,而要推而广之,还需大毅力、大智慧、大功夫。”心中自醒了一番。
正在这时,只听白若瑾嘲讽道:“你作的什么破诗,不仅狗屁不通,还打扰人家炼化精气。”
柳旭讪讪说道:“一时有些忘形,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至少还是合辙押韵的。对了,你今后有何打算?是随我而行,还是有其他念头?”
白若瑾苦着小脸说道:“我不知道,我从小就没离开过这附近,现在爷爷死了,就丢下我一个,也不知道去哪儿好?好像这天下都没有我容身之地!”
柳旭听她说的感慨,连忙劝慰道:“若是能寻到血狱鬼莲,我就得回转柳州府,否则也得逃亡避难。你若不嫌弃,可以跟我同行,咱俩也有个照应。”
“你说,我若是去鹿静真人那拜师,她会收下我吗?”白若瑾涉世不深,还没有形成独立的自我意识,完全没有主见。
柳旭挠了挠头,苦笑着说道:“这个只能看机缘而定,道门有句俗语,叫做法不轻传。前辈高人的想法谁也琢磨不透,具是率性而为。顺眼了就收你为徒,不顺眼的话,说不定直接打杀了你!说再多、做再多都是无用之功。”
白若瑾叹了口气:“那就先暂时跟着你混吧,你可不许欺负我。根据你说的那个血狱鬼莲的特性,我忽然想起一处。爷爷在世时,常常把那被擒一事当做功绩炫耀,说是听过老道与友人闲谈,曾到过一个山谷,内里具是数人合抱的大树,不过不知何故,全部都枯死了。你说是不是被鬼莲给掠夺了生机?”
柳旭一听这话,立刻跳了起来,激动的问道:“你爷爷在何处被擒?那个散修姓甚名谁?”
“我只知道在蛮荒边缘,离这儿得有数千里,那老道好像叫什么梨园散人。”白若瑾想了想。
“数千里来回,按着白虎的脚力,大概需要十日左右,再加上寻找鬼莲的时间,乐观估计得二十日。那就司马当做活马医,走一遭吧!”想到这立即说道:“时间刻不容缓,那咱们就出发吧!”
哪知白若瑾却神神秘秘的说道:“不急,我还得整理下爷爷的遗物,他有个东西可是宝贝的紧,从来都不让我碰,随我来!”说完跳到树上,急速离去。
柳旭一声唿哨,白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慢悠悠的走到近前。两个时辰之后,到了祖孙二鼠藏身的树洞,不一会儿,白若瑾嘴里叼着一个松果儿大的布袋,从树上跳了下来。
柳旭一看,心中大为惊讶,“这貌似是个空间袋啊。”
“爷爷说这是储物袋儿,每天都要对着这东西喷吐元气,爱惜异常。说是化成人身之后,有大用!”白若瑾睹物思人,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