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符研究了一番,发现是普通的留音符,当下把真气侵入其内,发现身处一处阴寒无比之地,一个满脸暴躁的年轻男子,周身煞气滚滚,正端坐石台之上。
只听他说道:“我乃离火道弟子李兴远。你能到得此处,必是得了我的储物袋。希望你听完我之言,能按着我说的去办。我六岁被师傅收归门下,修为一路突飞猛进,十四岁达到出窍圆满。因此出外游历,寻找煞气。花费三年时间,在北极大雪山寻得此处上品阴脉,狂喜之下,开始凝练。”
“初时一切顺利,然一年后只觉神魂滞涩,躁动异常。到了此时,方知已被煞气侵染,却悔之晚矣。几次欲自费功法,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得决心,以至于到达无可挽回之境地。回想当初意气风发……我好恨,恨自己道心不稳,恨老天对我不公。恨!恨!恨!这本卷册是我手书的一门法术,若你能将那石珠送归门内,必会为你传下真传道法。”
柳旭看完之后,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脑海,“大雪山离这蛮荒路途遥远,不知那具白骨是否就是李兴远,或是另有其人?离火道却是未曾听过,不知在何处?还有那石珠也不知是何物,能另他如此看重,不惜以一门道法做酬谢。”
“不过此人也是太过吝啬,只留下一门法术,真传道法却是空口白言。若是寻常散修得了这东西,也许真就不辞辛苦,免费做那跑腿的角色!可惜我却没那闲空,只能日后再说。”当下拿了那本绢册观看。
这绢册上记载了一门法术,赤炎阳火术。得火而忘其心,在心而离其尘,不住于法,不住于景,不住于境,不住于象,不住于气脉光影,不住于婴儿幻形,不住于仙佛圣真,不住于内景变化,乃能形神不拘,直契真道。
离火之道,先理其心,心定则命固,命固则身坚,我心不去,阳火自生。心火自心而发,无形无相。把真元通过心窍,以心火引燃,在体外形成一道火焰,形成护身之炎。离火道传自红发老祖一脉,是其最小的徒弟叶半山创立的道统。主修火系道法,修到高深处可焚尽世间万物。
修士在练气阶段,大部分是使用法术。只有到了出窍境,才能谈得上修炼术法。因为只有到了出窍境界,神魂感应天地之后,才能将法术观想存神,锲刻在神魂之上,与灵魂本质相合,形成种子符箓,谓作种符。
而有的修士,感应天地那一刻,因为积累浑厚,还有机缘能领悟本命法术,形成本命种符,可以称为天赋神通。
不管是玄门,佛门,还是神宗,魔门,所有的法术都是这般道理,谓之以符生法。不拘是玄门真气,还是佛宗愿力,甚或天生妖气,只要注入种符之中,就能施展一次法术。
每一家门派所修炼的道法都不相同,道力高低参差,观想存神的法门各异,施展出来的法术也千差万别。
自身功法越高明,对天道的理解越深,修炼出来的种符便越复杂,就能容纳愈多的真气,威力自然就越大。观想的法门越是精妙,种符转化真元的度就越快,出手法术也就响应如斯,念动法随,反之亦然。
柳旭看了这赤霄阳火术之后,按着行气法门运转,果真在体外形成了一道火焰,随着心念口诀来回盘绕。随手一指,立刻引燃了一堆枯枝。不过威力实在一般,只能聊胜于无。这道火焰目前只是凡火,也许只有领悟了火的真意,观想出种符,才能显现威力。
而那枚石球,却研究不透。至于送不送去离火道,不是现在考虑的问题,当务之急还是去寻找鬼莲。而且东西是白若瑾的,柳旭白白得了一门法术,已经小有收获。把东西还给白若瑾之后,跨上白虎,往蛮荒行去。
白天赶路,晚上修炼。三日过后,已经深入西玄山四千余里,到了蛮荒边缘。随着蛇精的肉身用尽,柳旭体内已经炼出了数滴阴阳玄真,而那白虎也占了光,显得越发神骏,不日就要炼气入窍,踏入精怪的行列。
白若瑾也不知晓那梨园散人具体在何处,只是知晓大略方位。因此柳旭放缓了速度,把它俩都派了出去,拉网式寻找。
又过了两日,还是毫无消息,不过草药却是采了不少。从离开州府到此地,已经过了九日,眼看着离归期越来越近,却是一无所获,柳旭非常着急。整日里沉着脸,脾气也越发暴躁,弄的白虎小心翼翼,生怕触了霉头。白若瑾却似好无所觉,对其不假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