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他们那些乡绅豪族自认为书香世家,对我们商贾之辈向来看不起,多为欺压,若是县尊大人能站在我们这一边,日后我们也许就不必受他们欺负了。
……
在一片人心的暗流潮涌之下的,诡异的气氛压抑在很多人的心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视湘潭县衙这里,等待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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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后院。
书房之中。
白天在公堂之上威风凛然的青天大老爷谭盛端坐在首位之上,目光看着书案上的两份状纸,阴沉如水:“仲秋,大牢那边安排好了没有?”
“东家请放心,陈武他知道怎么做,现在他只能相信我们,所以短时间之内,就算徐真也不可能越过他掌控大牢,无论胡林和徐莽都会安然无恙!”
严钧素白长袍,站在谭盛面前,点点头:“但是此事我们不能拖,东家必须早日做出决断!”
“那个徐莽的状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东家,此事是我疏忽了!”
严钧躬身的道歉,然后才道:“这个徐莽是一个码头上的苦力,他有一个妹妹,本来是跟着戏班子唱曲的,长的也算是清秀貌美,一年前徐莽的妹妹突然被胡家公子胡林看上了,但是这个姑娘比较洁身自好,面对胡林却势死不从,胡林在县城霸道惯了,一怒之下把人抢了回去,施暴之后,徐莽的妹妹感觉无颜面世,最后就投了湘江,之后徐莽得知了,拿着一柄牛刀就去和胡林拼命,奈何双拳难敌四退,被打成重伤,不过凭借着他一身蛮力倒是闯出来了,他重伤好了之后,还来了县衙击鼓鸣……”
“那为何此事我居然不知?”
谭盛眸光之中一抹煞气凛然。
如此大事,他这个县令居然一无所知。
“当初东家韬光养晦,为了麻痹胡洛,县衙大小事情,甚至连升堂之事都交给了他,此事自然也传不到东家这里!”
严钧轻声的道:“这件事情很快就惊动了胡家,胡家为保名誉,自然不会放过徐莽,这徐莽也算是了得,居然硬生生的逃出出了胡家的追击,从此销声匿迹!”
“该死的胡林!”
谭盛拳头握紧:“畜生,他真是一个畜生,决不能轻饶了他!”
他虽处事圆滑,但是该有的原则还是有了。
这事情算是触到了他的底线。
“东家,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徐莽,而是谁把徐莽给拉出来了,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公堂之上,必然是有人在暗中筹谋,而我们此事事先知道的人本来就寥寥无几!”
严钧低声的道:“这个人用心良苦啊,他可是把县尊大人你直接架在了火炉上烤,让你进退不得!”
“赵雍!”
谭盛吐出了一个名字,眸光冷然:“小看此子了,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这事情本来就是赵雍和他们一起策划了,大部分细节赵雍都清楚的很,也只有他能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他就不应该小看这个年岁不大的少年郎。
“东家,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严钧道:“他这是在自保,把他的危险和东家给捆绑在一起,让东家日后必须保他!”
“你的意思是说……”
谭盛皱眉。
“他既然接受了美味楼,这事情肯定瞒不住胡家,胡家之前是轻敌了,所以让我们能算计胡家,但是胡家毕竟在县城之中底蕴深厚,只要重新站稳脚步,必然秋后算账,到了那个时候,他在中间的作用自然也会暴露出来,胡家想要奈何我们,我们自然无惧,然他却不一样,无依无靠,必然会被胡家碾碎,所以他要逼迫你,让你彻底的站在胡家对立面,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为胡家树立一个敌人,为他求得一张保命符,他才会更加安全!”
“他认为我会过河拆桥?”
谭盛冷笑:“别说他是中弘兄的弟子,就算不是,就凭他帮我夺取县衙大权,我也不会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