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位闺中好友也是很想感受一下赛罕泉的神奇之处呢。”
果然第二天,采葛便从何国公府带来了一道密旨,说章臻帝姬身体不适,想前往云州洗泡温泉,养神解乏。怕途中无聊寂寞,邀请晏如一同前去,也希望晏如能够再寻一人一同前去。娥眉不解地问道:“为何章臻帝姬要小姐再寻一人一同前去呢?”
晏如说道:“章臻帝姬聪慧,她想必一眼就看出我的真正意图,但看在父亲的面子上还是给了应允了我。我提到自己和唯西,恐怕她是以为我借着她的由头想和哪家小姐一同外出游玩吧,她既可以泡温泉疗养,又可以顺水推舟卖我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另外……自上次我生辰宴会以后,便总觉得她在莫名的讨好我。我不知为什么,也想不明白。”
娥眉道:“小姐这样做,实在有些铤而走险了。也不怕帝姬生气。”蛾眉又安慰道:”或许帝姬觉得小姐合她口味罢了。
“晏如坚定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采葛来告密旨的时候,犹豫着对晏如说道:“二小姐,听闻夫人已经在为三小姐订婚了。”
晏如淡淡道:“三小姐可愿意呢?”采葛垂下眼帘,轻声道:“小姐此言差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三小姐当然是愿意的。”
晏如将手中玉柄画扇扔在榻上,冷冷道:“我知道了。”采葛见晏如不高兴,硬着头皮低声道:“这不是奴婢该说的话,但奴婢还是要说。二小姐可曾想过,大夫人会为您安排怎样的婚事呢?”
晏如直截了当说:“采葛,你是大夫人身边的人,自然知道大夫人作何打算。大夫人当初领你进府,她既是你的恩人,你为她做什么我也能十全十地谅解,何况你从未对我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问我可曾想过大夫人为我安排怎样的婚事,我当然想过,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是何国公家的女儿,虽不是嫡出,但她也不会将我嫁得太难看。你不能告诉我其中一些事情,我也能理解。你不必内疚,也不必为我伤怀。
“我想今后我无论遇见什么样的事,我都是不会变的。”
采葛含泪道:“二小姐心似明镜,今天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奴婢羞愧,奴婢确实有难言之隐,以至现在也不能全盘托出。奴婢长二小姐九岁,自打我十三岁入府,就一直照顾着小姐您,如今见您逐渐长大成人,这样才貌出众……奴婢心里是高兴的……
“奴婢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但很多事情也未能一般看透。奴婢的娘亲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们是奴才的命,就不可想着攀上高枝。小姐您……本就是枝头的凤凰……奴婢替您……罢了,有些事,是奴婢说什么也不能改变的。无论将来您遇见什么样的事,只盼您能够记住您今天的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晏如凄凉一笑,打开了镂空荷叶纹的象牙香盒,从中拣了两粒洗梧香,用烛火将香料燃起,香烟袅袅中转头道:“采葛,你记不记得我十岁那年养的黄鹂鸟?”
采葛不解地回道:“记得。那是三小姐送给您赏玩的,您看那鸟可怜,就把它们全都放了。”
晏如对着香炉轻吹了一口气,香燃得更旺了,红色的两点光映在晏如的黑色瞳孔里,使晏如看上去像一个极具诱惑的山间美艳的花妖,她轻轻一笑:“我和这黄鹂鸟又有何区别。”
采葛深吸一口气道:“奴婢已经言尽。”
空气中突然安静了许久,晏如又突然听到了那潺潺的流水声,她声音逐渐平稳起来,像是对自己说道:“天气确实不似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