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衎接过水囊道了谢,掐了掐晏如的人中,见晏如没有醒来的迹象,直接抱起晏如,大步向村里走去。晏如的脸无意识得贴在宋衎的胸口,宋衎的胳膊虽稳稳地托着晏如的头,但因走得急,难免路上有些颠簸。
晏如这些天和村里未出嫁的姑娘一样,只用银钗挽了两个可爱的小髻。十几步之后,晏如头上的银钗便叮当掉落在地,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散开来像瀑布一样悬挂在空中。
她的外衫是最轻薄的纱料,慢慢向左肩滑去,露出一小段白色的肚兜带子和小块晶莹似雪的肌肤,在阳光下白得有些耀眼。
宋衎从没有如此近距离和一个女子贴近,甚至可以闻见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像百合又似茉莉。她的身形娇小,抱起来是那样轻,仿佛一使劲就能将她碰碎一般。
晏如的脸那样小,此时不知是不是痛苦的原因,秀气的眉毛绞在一起,额头和鼻头都渗出细小的汗珠,很快顺着脸颊滚落在颈脖处,再一路下滑。宋衎一低头看到这样旖旎的春光,不禁目不斜视地加快了脚步,向村中族长家里走去。
村里医术高明的高大夫早就听闻这位好心施米又帮打井的姑娘,所以来得非常快。
正在把脉之时,得知晏如昏倒消息的唯西闯了进来,待看清卧在床上无意识的晏如,吓得面如死灰,激动得双手摇晃着晏如的肩膀,呼唤她的名字。
宋衎像抓小鸡一样把唯西提出屋子,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别再这里添乱,大夫已经在号脉了。”
唯西自知理亏嘴上还硬道:“还不都怪你,天天在这研究水井,也不看着点她。若不是陪你们,她又怎么会累得晕倒。”
宋衎转身进了屋子,丢下一句话:“去听听大夫怎么说吧。”
高大夫早年一直在外游历,到晚年才回乡替人看病,医术十分高超,但此刻他思索了半天,也开不了一张药方。
宋衎问道:“高大夫,何姑娘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晕倒?”
高大夫看起来有些犹豫,道:“实不相瞒,老夫也不能理解。何姑娘皮肤红润有华光,显然不是气血不足引起的晕厥。
“若是中暑,何姑娘应当有发热、胸闷、呕吐、头晕等症状,依老夫来看,这些症状她都没有。
“莫非是何姑娘最近太过劳累的原因?还是……何姑娘有什么隐疾?”
宋衎只得向唯西再问道:“何姑娘是否有什么隐疾?”
唯西也不确定道:“我不知道,她从未向我提起过任何隐疾。”
宋衎望向躺在床上的晏如,低声问道:“你们最近有没有吃些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唯西想了想,认真道:“我们来到云州连野味都没有吃过,我只有午膳是同她一起吃的,其余餐食,她都是在赛罕温泉行宫自己的小厨房吃的。对了,晚膳她一般都是和章臻帝姬一起。既是在行宫里吃的,照例来说是很安全啊。”
“行宫?章臻帝姬?”宋衎低低咀嚼着这几个字,略有思索。
唯西又道:“是啊,章臻帝姬要来这里泡温泉,我和晏如就跟着她一起来的。我人微言轻,是没有资格和她们一起进膳的。晏如顾及我,中午总陪着我在村民家里随便吃些。”
唯西见宋衎不语,只得转向高大夫,说道:“一定是这几天太劳累,她才会昏倒的,大夫您可要好好给她补一补。”
高大夫道:“和姑娘对我们赛罕村有大恩,不消姑娘提醒,老夫定会好好照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