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兵士喝道:“瞧你如此兴奋,可见定是奸细。弟兄们,将这两个小崽子捉起来。”
“好咧,队长。”旁边两名兵士上前,擦拳磨掌道:“嘿嘿,两个奸细,交给上头请功,酒钱又有了着落。”
赵秉文大骇,扯着王亦萱拔身便走。刚跨出两步,便被一只大手抓住后襟,再难行进。
王亦萱吓的花容失色,连声哭叫。赵秉文急怒之下,挥臂抡拳,脚飞口咬,奈何对方既是成人,又披铠胄,仍是嬉笑着将二人拖向兵营。
正紧要时,不远处传来一声“住手!”一名身着亮甲、一袭白袍,年约五十余岁的将军携几名亲兵健步走来,只见他面庞清瘦,双目炯然,颏下一绺白髯,随风微微飘洒。
两名兵士见有人挡横,转头瞧去是位不认识的将军,有些不耐,却又不敢得罪,便按捺着火气问道:“我们正在执行朝廷军令缉拿奸细,敢问这位将军有什么见教?”
老将军来到跟前,瞧了瞧赵秉文和王亦萱,眉头微皱,不怒自威,道:“你说这两个孩子是奸细?”
兵士答道:“回将军的话,刚才我们队长已是审过了,这两个小崽子、这两个孩子要去敌国找爹,可不就是奸……”
正在此时,那名瘦高的队长从远处赶将过来,飞起一脚将答话的兵士踹了个趔趄,跌倒在地上。再急忙躬身叩拜老将军,道:“将军。”然后扭头骂道:“瞎了你俩的狗眼,这位便是威震天下的白袍大将陈将军。他老人家当年亲率七千白袍军,连下三十二城,威震北魏的时候,你俩还不知在哪里吃奶!还不赶紧滚过来叩拜将军。”
两个兵士听到这便是陈庆之,慌忙赶上前来叩拜,被踹的兵士赔笑道:“平日里总听人传讲,‘王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今日能见到将军,真是祖宗积德,被踹也是值了。”
陈庆之微微点头,转向赵秉文,问道:“你们是哪里人氏?为何要去敌国?”
突闻陈庆之问话,赵秉文赶忙禀明来龙去脉,只是心存小心,将《六甲孤虚秘法》与王家密室的事隐过,说是因遇贼人,王家除王怀义在外经商,王亦萱外出玩耍幸免外,再无活口。
陈庆之听了,略略思考后对瘦高队长道:“我瞧这两个孩子不似奸细,交由我带走再细细盘问如何?”
瘦高队长恭敬道:“将军带走便是。”
陈庆之让亲兵拿了些钱,道:“弟兄们日夜值守辛苦,这些钱你且拿去给大家买些酒驱寒。”
瘦高队长忙辞道:“将军,我虽不在您帐下,但去年随侯将军驰援楚州时,有幸得睹您治军杀敌的风采。且我老娘若不是您在豫州开仓赈灾,一早便殁了。说句不敬的话,恨我李平没福追随您。平素我们虽也做些不甚干净的事,但您来了,便是再难,我们也担得。”
陈庆之道:“有心了。只是你也有一班弟兄,不要难做才好。”
李平只是力辞不受,陈庆之便不再强求。临行前道:“你等不属我统领,本不宜多讲,但你与我也算有缘,赠你一言。国值戡乱,正是军人奋身效命之时。当下饷粮虽是有些吃紧,却也要紧着自己,如此方能束着手下,万不可扰掠百姓。”
陈庆之将赵秉文和王亦萱带回驿站,屏退左右,对赵秉文道:“小娃娃,此时此处大可讲真话。你们去东魏到底所为何事?”看到赵秉文眼神飘忽,并欲辩解,陈庆之捋髯笑道:“适才老夫正巧路过,若不是瞧你二人年幼,且相貌言行不似奸佞之辈,也不会施以援手。且听老夫指出你所讲的三处纰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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